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钰舒此刻又在做一件稀奇古怪的事,让景仁宫的宫人们匪夷所思,甚是不解!

    五月初七,她竟然让高万枝烧起火盆,又让永禄拿了一把火钳,宫人皆是好奇的立在一旁看着。

    高万枝笑眯眯的问:“小主,如今天气暖和起来了,你为何还要烧火盆呢?奴才想肯定不是取暖,因为小主还要了一把火钳,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钰舒乌黑的青丝一泻而下,笑而不语,拿起火钳,蹲在炭盆边,将火钳烤了一会。过了一会,她见火钳被烧得通红,不禁纳罕道:“如此烫,若是将它放在头发上,岂不会把头发烧焦了”

    洛风听见她自言自语,不禁为她担忧,紧邹眉头,好奇的问:“小主,是要用这个烧得通红的火钳烧头发?那这乌黑的头发岂不全要烧坏了,那以后还怎么梳好看的旗髻?”

    她越想越不赞同,连忙劝道:“小主,这个真不行,若是烧坏了头发,就等于是断发,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啊!”

    她心急如焚的看着钰舒,恨不能将她手中的火钳夺下,见钰舒仍低头看着火钳,也没有回答自己,她又劝慰道:“小主,我的好小主,你就听奴婢的话,烧头发是万万不能做的,若是被太后知道了,就算有皇上和醇亲王福晋替你求情,都没有用。这是咱们大清的禁忌,尤其是女子,那是更不能断发呀!更何况,你还是宫中的小主!”

    高万枝听了也有些担忧,跟着洛风一起劝钰舒,他道:“小主,奴才觉得洛风说的很有道理,这事咱真的不能做,若是做了,不是让皇上为难么!”顿了顿,又低声道:“小主,若是你断发,岂不是说......”

    他还未说完,洛风连呸几声,斥责了他一句,“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小心你的脑袋!”

    他吓的连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又吐了一下舌头,小心翼翼的说:“我这不是怕小主做错事,吓唬吓唬她么!”

    他们的对话,根本没有引起钰舒的注意,不过她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她突然笑着说:“谁说我要断发了,咱们大清人哪里能随意断发!我这是要烫发,我刚才在想这火钳被烧得通红,若是直接放在头发上,那头发岂不被烧焦了!”

    殿内宫人皆是一脸惊愕的看着钰舒,又异口同声的问道:“烫发?”

    那一阵异口同声的问话,让钰舒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一张张愕然的面孔,她开怀大笑,放下火钳,捋着披散的青丝,道:“就是将我这直发烫成波浪似是,这样的发式再过些年就会传入京中,我只是提前一点而已。”

    众人微微颔首,似懂非懂的,几个太监压根不明白,跟着一起滥竽充数的装懂。

    高万枝拿起火钳,笑着说:“奴才明白了,小主是担心这火钳太烫,烧坏了头发。那奴才有个办法,将这通红的火钳放入水中浸泡一小会,再拿出来,肯定还是烫的,然后再来烫小主的头发,这样既不会烧坏小主的头发,又能达到小主的要求。”

    这话好像有些道理,钰舒略想了一会,让他取来一盆水,按照他说的方法,试了一下,果不其然,还真有效果。

    就这样,她让洛风帮着自己一点点烫起了卷发。

    洛风哪里会烫,笨手笨脚的,总是烫不好,不是有的地方没有烫卷,就是有的地方烫的过头了。

    总之,等头发烫好了以后,就是没有达到钰舒心里的期望值。不过,她想,在这个落后的年代,工具稀缺的后宫,还能把自己的头发烫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她将已呈的波浪卷发高高的扎在一起,又用一条粉色的锦缎轻轻的束上一个蝴蝶结,鬓边还故意撒落几根微卷的碎发。波浪状的卷发堆落在肩上,既有青春的气息,又有野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