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半眯着眼睛,道:“哀家相信她不会如此大胆,若是哀家不在了,那谁护着她这个皇后,所以她应该是不知情。”

    李莲英道:“两种食物相克吃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娘娘会不会因前些日子老佛爷为界湖桥之事指责她,她记恨在心呢!让老佛爷受点罪,也好平复她心中的怒气。”

    慈禧睁开眼睛,道:“界湖桥?此事会不会是珍嫔利用皇后对哀家下手?”

    李莲英道:“若是珍小主,方才她在殿中定不会承认,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否认。而且各宫小主都在一起,都说了这黑木耳之事就是珍小主说的。皇上这几日胃口不好,珍小主都是这样为皇上准备的。皇上这几日也有吃挂炉鸭,可是却并没有腹痛。”

    说完,想了一会,低声道:“会不会这两种食物根本不相克,而是有人在您的膳食中特意添加的。可是,老佛爷的膳食都是层层把关的,不会出问题。只有娘娘的那道黑木耳,因为是娘娘亲自端过来的,老奴心想定不会出错。”

    慈禧道:“可那道菜太医也看过,并无不妥,所以你这说法并无根据。不过你去皇后的宫里查一下,看看皇后在做菜的时候,可有人动过。悄悄的,不要让皇后看出来。”

    李莲英笑着颔首,扶着她躺下,劝她多休息,见她躺下睡去,便退出殿去。

    载湉出了仪鸾殿,担心钰舒又被静芬她们为难,便亲自将她送回了养云轩。

    他正要转身走,钰舒拉住他,略想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他,低声道:“其实昨日黑木耳之事是我故意说给皇后听的,也是我借她之手让太后身体不适。”

    说完,微微抬头看着他,小声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人?会不会觉得我的手段卑鄙?我想要为界湖桥之事扳回一局,我还想为星河报仇。而我除了能做这样的事情,其他的却是做不了的。”

    载湉温柔的看着她,心中一阵酸痛,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低声道:“傻丫头,我怎么会那样想你,界湖桥之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我却帮不了你。更别说星河之死,这些都是我们心中的刺。皇后本就是咎由自取,你若是能将界湖桥之事的委屈找回来,我只会支持你,又怎会指责你。”

    钰舒抱着他,泪水滚落下来,笑道:“谢谢你,载湉,有你真好!”

    载湉松开她,见她挂着两行泪珠,低声嗔道:“为何要哭?你若哭,我在前朝怎放心。”说着拿起她手中的锦帕,替她擦了泪水,低声道:“皇后这几日会待在寝宫,你也能安心几日。还有那刘氏,你也要注意。这几日太后身体不适,她也不想让人过去看她,你无事也不要过去看她。”

    钰舒笑着点头应声,接过他手中的锦帕,道:“你回玉澜堂吧,晚膳我等你!”

    载湉松开她的手,笑了笑,转身走出殿去。

    钰舒送他至殿外,又目送他走远,转身之际,见嫣然走了过来,便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定会过来找我。”拉着她进了殿,两人坐在圆桌边。

    嫣然低声问:“你告诉皇上了,他可有说你什么?等会,还是让我来猜猜,他定是温柔的说,我怎会怪你,你尽管将皇后制服,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钰舒哈哈大笑,道:“嫣然你学坏了,皇上说话的表情和动作你也敢模仿,小心我去皇上面前告状。”

    嫣然笑了一会,低声道:“昨晚看太后腹痛难忍的样子,我还真是有些笑不出来。今日见皇后被皇上指责,我心里还是有些痛快,你不仅将界湖桥那日的委屈还给了她,还顺便帮我也出了口气。”

    钰舒却不以为然,她道:“皇后只不过被载湉说了几句,并没有责罚,她打你的那巴掌我还没有讨回来呢!她不是还好端端的坐在宜芸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