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若不走,以后便走不了,你可要想清楚。”

    之后的刘霓流落西南之地,身边是待她如师亦友的师父,她数次想起这段时光,都感叹人都是“自作自受”。老天爷通过她敏锐的直觉已经向她警示:她身处的环境岌岌可危,身边的人也不足以让她信任。

    只是她一直陷入“掩耳盗铃”的自欺欺人的状态,结果便是谁都救不了。一次两次地“直觉”要把温佐珩推开,又一次两次地陷入命运的因果轮回。

    就比如现在。

    当温佐珩听她说:“你今日若不走,以后便走不了,你可要想清楚。”

    他微一愣,脸色稍显缓和,眸中流动闪烁的点点星光,嘴角往上翘了翘,凝视着刘霓道:“天色已晚,大人狠心要现在赶我出去吗?”

    他的目光又轻又柔,如同春夜的晚风,吹到人脸上,似冰纱拂面。刘霓突觉脸上阵阵发热,感觉哪里不对,待想清楚不禁抿唇轻轻笑了起来。

    怎的感觉两人像换了个位置?

    温佐珩眨巴着他本就不大的眼睛,一脸无辜迷茫地问:“大人笑什么?”还问别人,他自个也跟着咧嘴而笑。

    于是,一人埋头在自个的胳膊上傻笑,而一人就看着另一人跟着憨笑......

    门外偷窥的元宝频频摇头,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受不了,真受不住。”

    阿呆捂着嘴,吭哧吭哧地跟着傻乐,结果不用猜又是遭到元宝一顿无辜的敲头暴打。

    “这是雷州在腊八惯吃的八宝冬瓜羹,少了一样食材蟹,我多放了虾仁。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用半个小冬瓜雕刻挖空成盅,盅内盛着翠红的羹汤,温佐珩给她舀了半碗。

    刘霓尝了口汤,鲜美香甜,问:“很好喝,你亲手做的?”

    温佐珩又给她碗里夹了块藕夹,“临时起意,准备得不够充分,你笑纳。”说完似在等着她吃完碗里的菜,再给她夹菜似的。

    刘霓突然低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温佐珩被她这么一说,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头,不承认:“哪有。”

    刘霓笑道:“怎的你手上还沾了灰,脸上都被你弄脏了。”

    “哪里?”温佐珩检查双手,笑道:“许久不进厨房,生疏了。”

    “君子远庖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