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杜谦礼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习惯性的先去儿子房间看看,却看到了一室清凉,儿子的小床上再没了睡觉的小身影。

    这是儿子离开他的第二个晚上,他还是没有习惯。

    关了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也没有开灯,就只有落地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照出了满屋的冷清。

    杜谦礼闭上眼睛,眼前就会自动浮现出一幅画面,儿子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妈妈的怀里,白霜用单薄的身躯护着他,母子俩睡的香甜温暖。

    唯独没有他。

    心脏又开始泛疼,指尖也微微收紧。

    也许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和他们母子俩相拥而眠了。

    对不起,霜儿。

    对不起,诺诺。

    我能给你们的,只剩下让你们母子团聚了。

    同样的深夜,白霜也还没有入睡。

    她侧躺在床上,怀里缩着的是早已经熟睡的诺诺,小家伙就像一只小奶猫,会自己在她怀里寻找最舒服的睡眠姿势,就算是睡着了,也还拉着她的手指头。

    白霜看着这个缩小版的小人儿,不由自主就会想起杜谦礼。

    她初见杜谦礼那天,他也像极了一只被遗弃的大猫,在公园角落偏僻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天,而她也鬼使神差的,躲在另外一个角落里,一看就是一天。

    最后还是她没有忍住恻隐之心,买了面包过去投喂那只流浪的大猫。

    大猫饿了一天,似是因为食物的诱惑丢弃了警惕心,接受了她的投喂。

    他们一起吃了一顿可以算得上夜宵的晚餐,后来时间太晚了,她就问大猫:“你怎么不回家?”

    大猫说:“我没有家。”

    她心想果然是一只流浪的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