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姒抱着臂,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出其不意的开口道,“你喜欢汪五?”

    叼着一根草茎拽兮兮的翠翘瞬间垮了,

    面色被脸上的颜色盖住,脖颈却浮了一层红色。

    “你胡、胡说什么!”

    “我给了他很多钱,让替我做事。说起来,我是他的雇主。”郑姒没时间耽搁,单刀直入的道,“你知道吗?”

    她显然不信,阴阳怪气的小声逼逼,“郑家的贱人只会从他这里拿钱,怎么会给他钱。”

    郑姒不与她争辩,提溜着一个钱袋在她面前颠了两下,而后拉开口子让她看了看里面白花花的银子,成功让她把眼睛看直了。

    翠翘这才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我见你带人回郑家的茅草屋里,又日日使唤汪五哥,以为你和那个郑姣一样,仗着自己好看利用他……”

    郑姒挑了挑眉,又问了好几句才将事情弄清楚。

    这件事竟与郑姣脱不开干系。

    原来在郑母去世之后,郑姣家中一贫如洗,她想去翡州寻郑家人,却雇不起马车。

    她很聪明,不想让自己吃苦,就到村中对自己有好感的哥哥面前哭,成功的哭来了足够的盘缠,感激涕零的说自己一定会报答之后,她钻进马车扬长而去。

    如今她富贵了,可这次回乡拜祭父母,她却没有回来,也没有提过村中有帮助过她的近邻和亲友。

    郑姒眯着眼睛,想起原书中,郑姣也没有回来。

    她自从离开明水村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望过这片生存了十五年的故地,她要逃离不堪回首的过去,不想再和这里的人扯上分毫关系。

    对此,郑姒心中不做评价,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评价。

    她没再说什么,带着翠翘回去见了父亲,小心的解释说,屋中那少年是大夫李春的病人,自己只是将父母的空屋借了出去,因为不怕天花,所以才时不时的去帮忙。

    而后翠翘亲口解释了那传到郑衍耳中的,难听的流言,是她一时鬼迷心窍编造的,在郑衍沉肃的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言语中难免忿忿的带了郑姣。

    郑衍听过,沉吟了片刻,面色缓了缓,掏出一大袋银子递给翠翘,道,“来之前姣姣特意拜托了我此事,怪我没放在心上,这些银两,你拿去还给他们。”

    翠翘犹豫着不敢接,看他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之后,才终于怯怯的伸出手,道了声谢,而后飞快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