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郑姒戴上之后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看到那轻纱云烟般飘摇,如梦似幻,自己面孔隐在其中,看不真切,平添了让人看不分明的神秘感。

    她十分满意,觉得这身行头有效的避免她过于抛头露面,而且很符合她要打造的人设。

    什么时候兴致来了,她就戴上这幂篱,在普陀寺悠悠的晃一圈。

    她在心中梳理好书中有姓名的、她能说出个一二三的人物,在寺中蹲他们,试图捞到一两条鱼。

    大多数时候没有那么凑巧,不过有那么一两次,她确实也瞎猫撞上过死耗子。

    一次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妇人前来求子,郑姒告诉她,她已经有了身孕,舟车劳顿千万要当心。

    还有一次,是翡州大户薛家的七娘前来求平安,郑姒告诉她,回家后莫忘让她三岁的幼弟远离水边。

    那妇人不是翡州人,找大夫诊察之后果然发现了喜脉,不禁大喜过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府,却因为行路太急,疲劳太过,又感染风寒,在中途腹痛不止,没能保住孩子。

    而那个薛七娘却是细心谨慎的性子,经郑姒提点之后,对自己幼弟的动向多上了点心。

    某日,她午间小憩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幼弟不知所踪,心中咯噔一声,慌忙跑去府中废弃院落里找,惊险万分的在他淹溺之前,将他从池塘中捞了出来。

    这两件事郑姒都说中了。

    只可惜,却没能激起什么水花。

    那个妇人又痛失孩子,心情沮丧,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她在翡州普陀寺遇到的指点她的奇人。不然旁人知道她被提醒之后还这样犯蠢,岂不是让她更抬不起头来?

    而那个薛七娘生性谨慎,是个喜欢将万事都藏在心中的性子,在救了幼弟之后,面对众人对她的赞叹,随口用心中感应之类的托词将此事含糊过去了,不曾向旁人提起她在普陀寺遇到过一个神乎其神的青篱娘子。

    那妇人跑的太远,郑姒不知道她的情况,而薛七娘却就在翡州城中,探听消息相对简单。

    她在听说薛府发生的事情之后,察觉到自己没有姓名,虽有些遗憾,却也没什么办法。

    这件事让她意识到,自己想靠书中的情节点扬名并不是易事。

    毕竟翡州只在开篇和裕王出场的时候提到过,它在书中所占的篇幅很有限,所以在此地发生的、可供郑姒利用的情节并不多。

    她想走玄学的路子,还得再费些心思才成。

    于是,她开始打听和拜访翡州有名的算命先生和巫觋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