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清梧聊了一会儿,套了不少消息之后,郑姒笑盈盈的送走了她。

    雨还在哗哗的下着,她站在廊下看着清梧身披蓑衣戴斗笠,步履匆匆的绕过仙鹤影壁消失不见。

    出了一会儿神之后,她忍不住蹙起眉。

    郑明义这件事,要怎么解决才好呢?

    祖母不一定能压制住他,父亲母亲又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封陵县县丞官位压不过翡州城知府,也不能帮她震慑。

    郑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的心情像这阴郁的天一样沉重了起来。

    这时候,身后不远处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响。

    郑姒回过头,看到一身白衣的容珩踏出门槛,轻飘飘的走到了廊边红柱旁。

    她有些担忧他会踩空,上前两步,伸出手想拉他,却见他适时地停在了走廊的边缘,站定后伸手去接面前连成珠帘的雨。

    郑姒停在那里瞧他,总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摇了摇头,抛开自己奇怪的念头,走上前向他打招呼,“你醒啦。”

    他没有回头,郑姒从自己的角度看过去,见他露出一个似喜似悲、似嘲讽似感叹的古怪笑容。

    “我醒了。”

    “我问过翠翘了。”郑姒说,她顿了一下,问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漂亮的淡青色笼上了象征恐惧的黑色。

    容珩知道,她怕了。

    他的心压下去,嘴角却翘起来,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自顾自的说:“我这两天总是做噩梦。”

    郑姒沉下声音,“我在问你翠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