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并不觉得是自己想太多,先王宠爱心爱之人所生的幼子,甚至因此还想改立王储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若非当年先王老迈病重,幼子年少,王上岂能顺利继位?

    如果先王当时能多活上几年,替幼子把路铺平,如今北狄是谁为王,还真是不好说呢!

    尽管如今北狄已是新朝新景象,可是当年这桩旧事不仅是根刺,深深的扎在北狄王的心里,更令丽妃铭刻于心,时时警醒。

    她是北狄王的妃子,一生的命运荣辱都系于北狄王一身,若是北狄王不好,她又岂会有好日子过?

    哪怕最终北狄王顺利继位,当年备受宠爱的先王幼子也变的痴傻了,可是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丽妃自然不希望历史重演。

    思及至此,丽妃顿时正了正神色,摆出自己后宫第一人的架势来。

    “姑娘真是好大的架子,我们这往月华宫跑了好几趟,又等上这么好半天,才见上姑娘的面,姑娘这一面可真是够难见的!”

    盛玉萱施施然的刚在主位坐下,便听到这么一句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的指责。

    她瞥向说话的红裙女人,嘴角含笑,不紧不慢道:“我这个人平素是最没有架子,最平易近人的了,只有遇上那不懂礼数,毫无教养之人,想来只有摆一摆架子,才好叫他知道什么叫尊重,否则还以为四海之内皆他妈,人人都要惯着他!”

    这话就是在明着骂丽妃等人不知礼数,毫无教养。

    一众妃嫔闻言脸色都有些难看,只觉得盛玉萱实在是嚣张。

    丽妃本就脾气不好,这些年在后宫地位超然,顺风顺水惯了,听的都是旁人的奉承巴结之词,容不得旁人说她半点不好。

    眼下被盛玉萱这么一怼,顿时就炸了:“说什么?”

    “我说什么没有耳朵听吗?还是说听不懂人话?”

    盛玉萱冷冷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慢悠悠道:“自古以来,还没见过哪个客人不管主家方便不方便,连通禀一声都不通禀就直接上门的,被拒绝了竟还要硬闯,这番做派与土匪强盗何异?”

    “们实在扰的我烦不胜烦,若是不见,只怕天天来上这么一场,哪还有安生日子过,既然们说想见我,那便见吧!”

    “如今我人已经在这儿里,们既已经见过了,那便可以退下了,方才午睡被们吵醒,我还要再回去补个觉,实在是没有精神招待们!”

    盛玉萱这话说的可谓是嚣张至极,因她压根就没把这些人看在眼里,自然也懒得费心思周旋,只想快些把人打发走,以后少来烦她。

    如果说方才丽妃气成河豚,那么现在就像只张牙舞爪的螃蟹,气急败坏道:“放肆,敢这么对我们说话?还当真是不给我们面子,以为是谁?就算王上让住进了月华宫,现在也是个无名无分的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