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上官婷不知道达明的武功有多高,见到眼前这位侯府千金如此强势,不由地怛然失色,惶恐不安,连忙拉了拉达明的衣袖,怯怯地说:“相公,狗乃是身外之物,没有必要搭上一条命。既然这位小姐喜欢,就让给她吧。”

    达明拍了拍上官婷的小手,大手一挥,让上官婷走远一些,神采飞扬地说:“婷姐,这不是一条狗给不给的小事,而是关乎一个人尊严和气节的大事。今天我退一步,在别人的压力下给了一条狗,明天他们就会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拉尿要我给一条命。男人嘛,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上官婷看着磊落豪横,逸兴遄飞的达明,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有夫如此,死则死矣,此生无憾的自豪之感。她默默地退后数丈,脉脉含情的双眸紧紧盯住达明伟岸的身躯,似乎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了,白洁细嫩的玉手紧紧抓住多多的颈毛,好像在大海波涛中抓住了一个救生圈。

    阿乙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般,“嗷”得一声,双手屈指为爪,鼓眼努睛,如同人立而起的野犬,左爪先发,右爪后至,一上一下,扑抓过来。

    原来阿乙生下了因头大身小,为父母厌恶而遗弃于山中。幸好遇见一头刚产狼崽的母狼,把他叼回狼窝,让他跟其他小狼一同吃狼奶长大。五岁的时候被武林中的一个凶人——青皮狼万宇西看到,惊为异人,杀了母狼把他带回,全力调教,传授绝学恶狼爪。阿乙长大后,为人凶残,暴戾恣睢,嗜杀成性。因喝醉了酒调戏师傅青皮狼的女儿,被师傅痛打了一顿。从此,他便心怀不满,乘着师傅不备,残杀了师傅一家。被青皮狼的亲朋好友全力追杀,无奈之下,躲入武威侯府为奴,在武威侯的庇护下,这才逃得一条命。

    达明早就戒备着阿乙的突袭,他见阿乙出手如电,嘬口一呼,身形倏忽退至八尺外,来到上官婷左侧。与此同时,多多挣脱上官婷的手,全身挺得直直的、硬硬的,目露凶焰,嘴唇后缩,牙闪寒光,窜扑而上,一口咬向阿乙的咽喉。

    阿乙狼性大发,一声狼嚎,将真气运至十指,左手上抓多多的头顶,右手下抓多多的咽喉。十指指风,透体而出,劲力十足。

    多多猝然身子直线落地,让过阿乙抓向要害的两爪。身体向前一窜,在从阿乙裆下穿过的一瞬间,一个回头咬,锋利的犬齿咬破了大棉裤,将阿乙的屁股血淋淋地咬下一块肉。疼得阿乙一声惨叫,捂着屁股,一蹦三尺高,随即翻倒在地,哀嚎不已。

    多多的攻上,让上官婷的心遂即吊在半空之中,两只小手紧紧地揪着衣角。当她看着多多缺德透顶地在阿乙屁股上咬了一口,羞红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犹如迎风开放的迎春花,笑声像风中的铃铛,清脆悦耳。

    阿乙的受伤,让高傲无比的温大小姐恼羞成怒,尖声呵斥道:“没用的东西,本小姐白养活了你们。平日里你不是总吹自己是百人敌吗,怎么连一只畜生都对付不了,干脆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省得在这里替我丢人现眼。”温蕙儿转眼看到上官婷风华绝代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上官婷,跳起脚扯着嗓子说:“阿甲、阿丙,你们一起上,把那个贱人狐媚的脸蛋,划出一百道伤疤,看她还怎么笑,怎么勾引男人。”

    阿甲和阿丙“仓啷”一声拔出了长剑,两人对视一眼,长剑一引,一左一右,冲着达明汇聚。

    达明一推上官婷,说:“婷姐,你且让一让,看你相公辣手屠狗。多多,护好婷姐。”一声长啸,如同凤吟九天。双腿一蹬,扶摇直上二丈多高,升至顶端先是蜷缩身体,然后一个前空翻,身形猛地伸张恢复原状,左手一记弹指惊雷,屈指一弹,强劲指力自上射向阿甲。

    指力激射发出尖厉的破空声,传入阿甲耳中,令他感到气血一阵翻腾。“不好,此人虽然年轻,竟然至少已是气级中品了。”见多识广的阿甲当即刹住身形,在身前舞动长剑,布下层层剑网。“当”的一声,指风击打在长剑上,力重如山,阿甲手中长剑几欲脱手,身形蹬蹬,连退几步。

    达明利用反震力,上升数尺,伸开双臂,从空中滑翔之阿丙上空,右手屈指成爪,头下脚上,一记“神龙破云”,五道指风硬生生破开阿丙的剑网,随即变招“怒龙攫虎”,凌空一抓。

    阿丙见势不妙,一个懒驴打滚,虽然身上要害避过,但是左臂肩胛骨一大块肌肉抓掉,露出了森森白骨。

    达明翻正身形,双脚向地面点落,再次腾空而起,朝着阿甲猛扑过去。阿甲面对无比狂猛的压力,惊恐地发出一声怒吼,挥剑冲上,功贯长剑,剑啸声刺耳难听。达明一声沉叱,铁爪猛地迎面抓向射来的剑芒,爪剑相撞,竟然发出清越的金属声。电虹如雷电经天,瞬间消亡。

    达明被剑上的气劲震落在地,双脚向前一滑步,右手默运神功,轻飘飘拍出一掌。

    阿甲并不认为这一掌是一虚招,不敢大意,剑一晃,银芒幻化成漫天电光,传出风雷激荡之声。

    无声无形的掌风,如钱塘大潮一般汹涌澎湃,直直冲撞在剑山之上,随着尖啸的气流激喷声,剑山突然崩坍。阿甲感到胸前被一柄大锤猛击,一声厉吼,人斜飞而起,洒下一路血珠,后仰倒地,人事不知。

    达明雷霆万钧一般地击溃了阿甲三人,令温蕙儿惊得呆若木鸡,捂着芳唇,半晌说不话来。最后色厉内荏地指着达明说:“你这个贱民,竟敢胆大包天地涂黑武威侯府的脸面,我父侯一定不会放过你。”说完,也不管受伤的阿甲三人,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