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此时的她,尚算不得合格的宗妇,更离刘氏宗妇的标准差得远。

    庄姝有自知之明,亦不想累得自家夫君失了颜面,自然更为用心,端是足不出户。

    这一日,承泽翁主与赵府贵女登门,见得庄姝形容憔悴的模样,皆是惊诧不已。

    “可是下人轻慢族嫂?”

    刘悌年岁虽小,脾气却大,只道族兄不在府中,下人对主母不逊,自是恼怒异常。

    顺南候府在长安跟脚浅,庄姝更没甚么熟识的宗妇贵女,故刘塍曾特意请刘悌多多关照她,虽不指着小翁主真能帮衬甚么,借借势,撑撑腰,宗妇贵女们终归是会给面子的。

    虽已过了末伏,然距离处暑尚有数日光景,宫邸学舍尚未结束暑休,故刘悌今日又是故技重施,偷偷遣贴身侍女到赵府传话,让赵婉来“救”她出府,顺带来瞧瞧自家这位新婚不久便要独守空房的可怜族嫂。

    不料见得庄姝这般凄惨模样,若是不管不顾,可就有违对族兄的承诺了。

    汉人向来重信守诺,小翁主虽是惯爱胡闹,却也不会毁诺的。

    “不是,不是,翁主想岔了!”

    庄姝忙是摆手否认,她见识过这位翁主的脾气,在太子殿下面前都颇为肆意,若是真让她误以为府中下人不逊,天晓得会如何折腾。

    刘悌和赵婉听罢她的讲述,闹明白内里缘由,不由面面相觑。

    “查阅账簿,很难么?”

    刘悌果不愧是太子刘沐最亲近小族妹,直出于族兄而胜于族兄,端是个小直女,诧异道:“不过是女学最基础的蒙学课业罢了。”

    “……”

    庄姝又羞又愧又尴尬,不知如何答话。

    赵婉则是以手扶额,自家这闺蜜真真是容易得罪人,也怪不得没甚么旁的玩伴。

    赵府的小贵女却是不懂反躬自省,过往闯下过“拳打侯府嗣子,脚踹名门闺秀”赫赫威名的她,实也是没甚么朋友的。

    物以类聚,人以区分,在太子刘沐看来,她俩都是所谓的坑货,可没少坑他。

    “这些事是急不来,过于勉强,反是事倍功半,若累垮了身子,建宁候必是要心疼的,今日不妨随我俩出城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