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那会儿不是在学校,是要一个年级分成两批,拉到一个基地去磋磨上一周。不巧,年级共二十个班,徐言和徐闻同在前十个班里,第一批。

    毕竟年纪还小,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训练项目,无非是站站军姿、走走方阵。稍微苦点的是站军姿。大下午的天,日头火辣辣的,得一动不动站上半小时。也有顶不住的,站的时候个个就盼着前后左右的人晕一下、软个腿,因为这样就能上前扶着去医务室,顺带着自己也就能吹吹空调、躲个懒。

    C场静得只有零星虫鸣,还有教官时不时吼上一句:“身T前倾——!”

    哪怕一点风都是好的。吹过树叶子哗啦啦的细脆的响动都让人觉得是天籁。

    这么长的时间里要保持不动,脑子里难免要胡思乱想,以转移聚焦在身T疼痛上的注意力。徐闻定定站着,一件件想早饭吃的什么,午饭又吃的什么,今晚要学唱军歌,昨晚那局游戏自己哪哪没发挥好……

    想着想着,视线忽然被远处一个游移小点摄住。

    太yAn照下来,亮得人发晕。明明只是背影,他也不知怎么就能一眼认出是徐言。她出了队,正搀一个同学往医务室走。

    他心里小小不爽。她倒好运气,这下能沾光享福。

    没想到只过一会,她便从医务室又出来了。明明自己腿也软着,下台阶时慢腾腾,小腿打抖。被教官看见,斥道:“散步来了?迅速归队!”

    “是!”

    她咬紧牙,握拳脚步虚浮地小跑回位置。

    徐闻目光凝在她身上。看她从树荫下跑进C场,被一身浓绿军训服衬托的脸sE很白。跑至重新被yAn光沐浴,晃人眼睛,像一颗公转的雪白星球。

    真蠢。他暗自嗤笑一声。

    明明自己也一副要Si的样子。往医务室的方向全C场人都看得见,去了就没一个还回来的。大家心知肚明,教官也懒得去管。只有她这一个傻子,兢兢业业送完人还跑回来。回来怎么样?又没有奖赏得,还要被教官骂走太慢!

    “手不会放?”

    徐闻吓了一跳。教官站定在他面前,帽檐在麦sE皮肤投下一片Y沉沉的黑影。他愣神两秒,是他手放松了,要求十指绷直紧贴K缝线的。

    “手夹着这个。”教官把手里一片薄薄的g叶片撕了两半,“不准掉,不准弄破,站完交给我检查。”

    他抿抿嘴接下了。蛮丢脸,自己还在心里笑她。被晒g了的叶片脆得不堪一握,夹在手指和K缝间,被汗水慢慢浸透,使人胆战心惊。他绞尽脑汁使自己不去想,混乱间,与刚才被教官打断的思绪接上线——

    他刚才居然想,怎么不是她要晕倒?

    徐闻吓了一跳。叶片在指缝发出极细微的咔嚓声,叶脉生出一点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