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金甲客看着南海,还是没有勇气再踏入这片海域。

    海中月是天上月,心上人却成幻影。

    他把自己灌醉了,作为一位有机会成为名将的人来说,他不应该醉的,他必须保持清醒。可他经历了太多的事儿,他只想看着海,醉一场。

    潮起又潮落,月落日升,当太阳升起之后,金甲客走了,他去往了不远处的矮山上,最后看了一眼这海,转身离去。

    他随后朝着北方而去,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就连一手将他提拔到高位的湛胥也不知道。

    湛胥派出了相柳一族和金乌一族的情报人员,还是没能找到金甲客的下落。对于这一点,倒也在湛胥的预料之中,他本来想找金甲客聊聊金乌一族的黑鸦军,但既然找不到,那便不重要了。

    此时的湛胥,来到了扶桑树下。

    巨大的扶桑树上有一条恐怖的裂缝,当初徐长安留给它的创伤还没有完全愈合。

    扶桑树下有一张桌子,桌子之后坐着的是湛胥,桌子上放着的黑色令牌。如今金乌一族的族长换了人,是不久前才被帝俊的太阳之火杀死的金圣日的弟弟金燚月。

    金燚月是逐日境,比起他哥哥来说,他更像一个老好人。说他是老好人,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慈祥,脸上总带着笑,还因为他行事风格与金圣日完全相反。

    不管族人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答应,甚至就连如今在封印中的道家等诸子百家为难他,他也是不停地退让。如今湛胥前来,他也是给足了面子,全力以赴地配合湛胥。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金乌一族的水很深,当这个族长,不代表就能控制金乌一族。其它族群的族长和长老便足以决定一个族群的未来在哪儿,但他们金乌一族却不一样。因为,金乌一族永远有一个老祖宗。

    有了自己哥哥的前车之鉴,所以他才会表现得有些软弱,甚至把大多数事儿的决策权都交给了湛胥。

    哪怕,他们金乌一族其实打心底看不起相柳。

    「湛胥大人,这儿交给您了,你若是需要什么,只管招呼一声。」金燚月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至于湛胥拿来的令牌,他压根就不认识,更别说什么黑鸦军了。

    金乌一族他只知道分为了金氏和乌氏,金氏在明,乌氏在暗,压根不知道还有什么黑鸦军。现在的他,只想当一个甩手掌柜。

    湛胥看出这金燚月的态度,而且也确实了解到这金燚月确实不知道什么是黑鸦军,便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守在了扶桑树下来,将帝俊给的令牌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

    虽然这个法子很笨,虽然拥有相柳血脉的他坐在树下很不舒服,但这是他唯一的法子了。

    终于,在湛胥坐了三天三夜之后,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