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曾经生活过十几年的地方,陈知意一觉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小县城虽然地理位置不怎么样,但却胜在空气清新,再加上陈家的一草一木,陈知意都无比熟悉,一时间她竟觉得前路虽凶险,但人间却着实值得可爱。

    难得的放松,引得她有了几分斟酌字句的心思,想到这里,陈知意干脆乘机翻出了闺阁时候作的一些文章,小小赏玩。

    人不管长了几岁,再回头看自己几年前写的东西,约莫都是会感到有些羞耻的。

    陈知意就是如此,上好的雪花纸上,被她横七竖八的写着一些“流年是写不完的悲伤”、“孤独并不可耻”、“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之类的阿巴阿巴。

    甚至她还翻出了一张和林路留通信时候的信件,上面她一本正经的引用了一句林徽音的诗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林路留回信里还颇为捧场的赞了句用词清丽,询问是引用的何人所写。

    陈知意:“......”

    还好这个时空没有林徽音,不然两人恐怕要尴尬到抱头抠jio。

    箱子里除了这些信件,和她胡乱记录的一些词句之外,还有一小叠小心剪好收藏起来的旧报纸。

    陈知意一一翻开,是她少女时期用笔名发表在报纸上的一些散文和志趣。

    那时候她了解到这个时空类似民国,等稍长大一点,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向报社投稿。

    一开始自然是不中的,直到后来结识了林路留,在他的悉心指导之下,才终于掌握了窍门。

    可惜她结婚之后,竟渐渐的把这项本事给忘了,不然光凭着民国时期文人的地位那么高,稿酬又是那么的丰厚,她也不至于要这么费劲心机的搞钱。

    想到这里,陈知意脸上逐渐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现在也不晚啊,出了这口气之后,她是肯定要和萧肃离婚的,到时候她也不能在家里坐吃空山不是?

    这世道适合独身女性谋生的手段,就只有那么多,算来算去,写文章竟是最适合她的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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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知意从昨晚出言试探了一下陈忠几人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其他举动了。

    该吃吃该喝喝,一副真当自己是因为思念母亲,回家小住的模样。

    她这副半点没其他意图的样子,落在常氏眼里,自然是让她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