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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陈知意丝毫没有睡足之后的神清气爽,只觉得浑身上下疲惫不堪。

    她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却又什么也记不起。

    丈夫萧肃前不久才收到了燕京大学文学系的聘书,他们两人才刚刚搬来燕京不久,对这地方还不怎么熟悉。

    今天她有事要出门,和人约在了景园附近的咖啡馆,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她难免想着提前出门,免得误了时间。

    一路上她都还在想,到底忘了什么呢?但一想到关键处,就觉得头隐隐开始作痛。

    前几天她出门时丢了钱包,被人帮了个小忙,今天正是为了还钱,以及当面向人道个谢。

    咖啡馆在如今还是个时髦玩意儿,来往的多是高知分子、上层人士,间或还有一两个洋人,这间景园咖啡馆装修得颇为洋气,英伦风格的吊灯墙面,透明的玻璃柜台前,站着一位穿着黑白色女仆制服的服务员。

    没等陈知意先开口,便有侍者殷勤上前,“您好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陈知意今天穿的雾霾蓝色的收腰风衣,排扣扣到第二颗的位置,故意留一颗不扣,露出一点白色的毛衣领口,下身是一双小羊皮马丁靴,一侧肩膀上斜挎着一只灰色的信封包。

    莫迪兰色系,搭配简约而不简单,尤其是风衣版型亮眼,混身尽显高级。

    难怪服务员这么殷勤,一看就像是留过洋的大家小姐。

    实际上,随着陈知意走进来,咖啡馆里的确有好几个女性在暗暗打量她的穿着。

    陈知意笑笑,“我姓陈,和一位叫刘良山的先生有约。”

    “请跟我来。”

    陈知意跟在后面,上了二楼后,被服务员引到了靠窗边的小桌。

    桌边的刘先生转过头。

    他似乎有点吃惊陈知意的打扮,愣了一会才朝她友好的露出一个笑。

    陈先生约莫二十出头,混身穿戴考究,眉眼间还有着年轻人的锐气,约莫是个大学生,按理来说,这样彬彬有礼的笑容,应该是会让人顿生好感的。

    但陈知意看着这个笑容,却一瞬间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