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夜晚,宋公馆很安静,宋凤宁是个心大的,顾聿清消失了,自己可能背负巨额欠债,在一番苦思冥想,没什么结果之后竟然睡着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顾聿清出现在梦里,身边的保镖,前呼后拥,宋凤宁想靠近,保镖拿枪拦住她,宋凤宁喊破嗓子,顾聿清听不见,被众人拥簇着上了一辆雪佛兰汽车,随后保镖的几辆汽车前后左右保护下,扬长而去。

    宋凤宁绝望了,申城股票交易所里人声鼎沸,股价一路狂跌,最后无人接盘,股民们发出绝望的哀嚎,宋公馆里所有人围着她要钱,几位姨太太缠着她,吵得她焦头烂额。

    突然,安静的宋公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宋凤宁一下子醒了,不知道是梦吓醒的,还是被叫声惊醒的,出了一身冷汗。

    躺在床上,听见楼梯上咚咚咚的脚步声。

    半夜里,宋公馆一片大乱。

    宋凤宁抚平心跳,侧耳细听,这不是做梦,脚步声不是朝她的房间而来,不是找她要钱的,是楼下。

    出什么事了,大半夜的,宋凤宁担心母亲,穿鞋下地小跑下楼,二楼走廊里亮着灯,大太太关碧华已经披衣起来了,二太太站在三太太迟雪兰房门口,拦住要进去的宋宜秋,“小孩子不能进去。”

    “我娘怎么样了,姨娘让我进去。”宋宜秋要进屋里。

    这时,张嫂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屋里传来宋鸿年的吼叫,“打电话给彼得大夫了吗?”

    管家周昌一路小跑上楼,气喘吁吁,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回老爷,已经给彼得大夫打电话了,老王开车去接了,很快就到了。”

    宋凤宁问二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二太太曹玉珍说;“三太太肚子里的胎儿好像不大好,半夜突然闹肚子疼,老爷急的什么似的。”

    宋凤宁想起白天小娥煎安胎药,迟雪兰吃了安胎药,怎么反倒胎儿不保了。

    房间里传出迟雪兰的叫声,夜深人静听着凄惨,门外的人都心惊肉跳,宋凤宁侧头看身旁的宋宜秋,宋宜秋显然受到惊吓,眼睛里流露出慌乱害怕,哆嗦着叫,“娘,你怎么样了?”

    张嫂和小娥在里面侍候,宋鸿年急躁地来回踱步,朝门外喊;“大夫怎么还不来。”

    “老爷,就来了。”周昌跑下楼,去外面等大夫。

    房间里迟雪兰的叫声慢慢弱了,倒是宋鸿年的喊声,震得人的心猛然一跳。

    宋宜秋就要进去,二太太死命拦着,“未婚小姐,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