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什么?什么公?

    俞婉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家大伯,就见大伯神色温和地看了看祭坛上的国君。

    俞婉顺势望了过去。

    这个老人家她认识呀,隔壁府邸照顾了大宝的老爷爷,三个小家伙生病去吃浮元子的那日他们又碰上了一次,他让人撞伤了,她给他处理了伤口,他送了他们一罐浮元子。

    这些记忆俞婉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想起来,可俞婉又实在是无法把这个身穿龙袍的男人与大伯口中的“外公”联系起来。

    她还沉浸在对方是南诏居然穿着龙袍,是南诏国君的震惊中。

    现场嘈杂,全都在讨伐欺上瞒下的南宫雁,赫连北冥的声音不算大,见侄女儿没反应,误以为她没听清,又放慢语速说了一次:“阿婉,来见见你外公。”

    俞婉这回听懂大伯的意思了,大伯说这个穿龙袍的老者是她已经过世的外公啊?

    俞婉古怪地问道:“我哪儿有外公?我外公不是死了吗?我阿娘的娘家人全都死了,只剩她一个了。”

    国君一个趔趄,险些当场摔下祭坛!

    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是说他死了,他全家都死了吗?

    赫连北冥也心惊肉跳了一把,完全没料到自家弟妹私下里这般编排自个儿爹娘,不,这不是编排,是诅咒,她咒他们全都去死呢。

    赫连北冥满面黑线……

    “我没外公。”俞婉摇头说。

    原先是国君要不要接纳这个孩子,而今却被这孩子抢先了一步,成了她压根儿不认他,国君自打出生便高高在上,他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要说大帝姬如此,那毕竟是被他放逐过的孩子,对他积怨已深,情有可原,但这娇滴滴的小丫头,看上去比南宫溪也长不了几岁,稚嫩的脸孔,清澈的眸子,像是个涉世未深好说话的,怎的一开口,对他这个国君完全给面子的?

    寻常人不该至少震惊一下,受宠若惊一把,再手足无措一番吗?

    “阿婉,这是国君。”赫连北冥试图提醒她。

    俞婉就道:“我知道他是国君啊,但他不是我外公!”

    她外公死了,她娘说他死了,他活着也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