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花重锦就睁开了眼睛,虽说出航烟阳的事情安排在季度末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在这之前还有许多事情要打点,早年工作的时候是从基层做上来的,她深知领导动动嘴员工跑断腿,眼下又是人手不足百废待兴的局面,她必须以身作则。

    承泽见她居然没有要抱着自己睡回笼觉,而且下床穿衣一气呵成,根本没有撒娇闹着要自己给她亲亲抱抱举穿衣裳,一整个人都笼罩着不开心。

    她是要去见方唐给她挑的几个长得好看的吧?

    这么迫不及待是腻歪自己了?

    昨晚那些我觉得你最好全是假的!

    女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然不能信。

    承泽自己把自己气的脸都绿了。

    ……

    花重锦见承泽还闭着眼睛,想到昨天他落水受了惊吓,晚上又被自己缠了一宿,连过去悄悄亲亲他都忍住了,就怕不小心吵醒他。

    花园里,所有的水池都连夜加上了木制的护栏,新种上的蔷薇还没长大,还没有爬上栏杆,她昨天吩咐下去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方唐去查账了,一时半会抽不开身。

    花重锦站在亭子里,听着顾远汇报进程。

    “这一个月以来咱们疲于应对外敌,对各处码头的管理疏忽,大部分码头都被地头蛇占据,要重新收回怕是需要花点时间。”顾远逐项上报:“前两日梳理出来的清单已经差人送到您房间,等您过目。”

    “行,码头的事情是大事,今天我会去仔细看一下,等会你吩咐下去,从前管理码头的人还剩多少,明日一早全部过来汇报当前进度,包括但不局限于收入和局势。”

    花重锦此刻还没感受到太大的压力,来到这里的一个月多月都疲于活命,各地码头的收支她早就放手给下面去管,钱银能收多少收多少,加上人员一次性遣散太多大量金银流失,如今七零八落也不知还能剩下多少,但无论还有什么,该是她的总跑不掉,而且从无到有的项目她都带起来过,何况像长信宫这样已经有深厚根基的呢。

    “如今时间紧迫,逐个踩点怕是来不及,你和方唐下午把重点码头整理出来,让他们先行汇报。”

    “属下知道了。”顾远顿了顿,继续说道:“关于人选的问题,方唐抽不开身,让属下跟您汇报。”

    “你说,我听着。”

    提到这个花重锦的脑海里出现的全是承泽那含着浓浓□□的眼角,朱色的泪痣有无法言喻的诱惑,她是真想让他陪着自己的,只是出行烟阳一事危险不说,她既担心自己的安全,又放不下他的安危。

    “承泽,无迹可查。”顾远一边复述方唐的话一边疑惑:“他这个人就像凭空捏造出来的人一样,就像是为了——为了在闯宫前一刻出现而出现。”

    “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吉祥物。”花重锦十分偏向他:“他来了,我们危机解除了,而且人不是主动进来的,是被我们下药硬绑来的,他现在平白无故的成了黑户哪儿也去不了,新的身份玉牒下来之前,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