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某家新酒楼中一个上等包间里,小李子正全身发抖,手心手背全是汗,但他顾不上这些,一个劲偷瞄着坐在那脸都黑了半天的胤禟。

    真是越发想不通为何自家爷突然发什么抽,好端端的干嘛要cos他那冷面四哥,相比现在一声不吭只光顾着往外放冷气的黑脸九爷,小李子还是更能接受那个一不顺心就破口大骂还会砸东西的暴躁九爷。

    呃~他这都是啥怪癖,莫非在九爷身边待太久了,这还成受虐狂了?算了,算了,话说自从他家主子爷遇到富察家那位后,心思是真的越发难猜了。

    比方说今天在他跟前提些和富察家稍微沾边的事,他就笑,若是赶上心情好,赏赐什么的一点都不吝啬,但到了明天再和他提富察家,他极有可能会翻脸不认人,前一天怎么慷慨大方,今日就会如何不留情面地罚你。

    如此阴晴不定,要谁也不敢主动提,但你乖乖地什么都不提吧,他又会主动挑话,你不能不理他,只能回话,但不管你接什么,他还是会生气,怪你没事干嘛提富察家。得,做啥都是错的,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当奴才的日子不好过。

    反反复复折腾了几个来回,小李子都快疯了,他家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喜欢上那家的姑娘就大大方方承认嘛,要是只是看上人的家世那好歹也给个明确的信号是不?搞得他现在不知该帮富察家那位说些好话,还是附和着他家爷说些风凉话。

    唉,生活不易,公公落泪。

    待云容赶到时,只见小李子热泪盈眶,仿佛是像见到了亲人一般迎接她,将她往胤禟身边推完后,便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云容还未入座,胤禟便阴阳怪气道:“你还真守时。”

    他不光是嘴上这么说,还掏出自己怀里的怀表,很是张扬地和云容表示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

    自知理亏的云容有些心虚,眼神飘忽,试图狡辩,“我额娘天天看着我,我不得等她睡下后才能溜出来,再说了也有段路程,谁都不能完全保证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看胤禟不听,脸色依旧很差,便只能拽着他的胳膊摇啊摇,用做作的嗓子嗲嗲地吹了一大波彩虹屁,说他九爷气度怎么怎么大,不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和她一个小女子计较,又说他英明神武,气度不凡,下一趟凡真是辛苦了,甚至还把他刚刚掏出的怀表都夸了一通。

    谁不爱听好话啊,就算连云容自己都觉得这通彩虹屁是不是吹过了,但人九爷就是听着舒心,这招对他特别受用,随手把怀表往她怀里一扔,说是赏她了,还招呼她点菜,大有边吃边聊的架势。

    看着眼前因为几句话而一扫低气压的胤禟,云容捧着怀表暗道,这家伙应该挺自恋的。不对,要自信些,把应该去掉,而且这种程度看样子也不能说是自恋了,已经是狂妄了,自我认知早就超高了。

    但又觉得他这人其实也挺简单,高兴了就和你笑笑,赏你这赏你那,生气了就甩脸子,死活不愿搭理你。

    把胤禟哄高兴后,云容便直奔主题。

    “吃饭不急,咱们还是先说说正事吧。”

    胤禟下巴一抬示意她说。

    “我先捋下咱们这事啊,现在你我的目的都很明确,我呢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会说别国语言,所以委托爷你保守这个秘密,作为交换条件是让我教你俄语,没毛病吧?”

    “对,不过爷现在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胤禟转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