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苏安安一家有所反应,张队长就跑出来怒骂:“闹什么闹?还有脸闹。还没过多久,又不消停了。

    付婶子,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上次县委书记和公社书记都来了,你们可是签了保证书的,别还当做玩笑似的,不当回事,想起来就闹。

    如果你继续闹,就是不遵守保证书,可是要去改造的。这么想去改造?那我不拦着,你继续闹,大不了就是去改造呗。

    还有你孙子一家可都是小孩,你不给他们粮食就算了,还有脸要粮食呢?做人,有点良心。你孙子一家至少是你二儿子的亲生孩子,既然你知道你二儿子对你好,你就更应该多关爱你的孙子孙女们。”

    付春花被张队长严厉的话语打击到了,脸色都吓苍白了,手足无措地望着自家老头。

    张队长一向都是特别孝顺的人,队里面谁不孝了,他知道了肯定是第一个管的,她来之前还自信满满地以为张队长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没想到却被骂了。

    张建设看到老婆子冲锋陷阵失败后,就立刻出来打和场了,他满脸皱纹挤到一团,笑着说:“小张队长,老婆子年纪大了,最近心情不好,脑子不好使,一不小心说错话了,她在来的路上还和我说,要分四斤小麦给孙子孙女们,二儿子走了,她想补贴一下孙子孙女们,不过就是太激动了,说反了,她其实是想给粮食,不是要粮食。对吧?老婆子。”

    付春花满脸憋屈,不甘愿地承认:“对,我是想给粮食的,不是要粮食。”

    “是嘛?那就好,那就要记住了。以后也要有这么高的觉悟。”张队长知道这是谎话,但还是决定放人一马,毕竟是亲人,没有隔夜仇,他还是希望这对祖孙能够和谐相处。

    围观群众有点不乐意了,明显张建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不愿驳了张队长的面子,就小声讨论。

    “我看没有张老头的指示,付老婆子可不会闹这一场。”

    “就是,队里面谁不知道,付春花那个人最听张建设话了,叫她往东从不往西的,要是背后没有得到他的指示,付春花那个人怎么可能闹这么一场。”

    “不过,张建设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张建设那两个儿子和儿媳妇那吃人的眼神,吓死人了。”

    “别怕,他们懦弱得很,可不敢打人。”

    “张会记,把这四斤小麦记到张建设家。”张队长亲自取了四斤小麦装入了苏大哥背的袋子里面。

    “琅进,平平,你们家工分可是不足太多了,有没有想过让安安来上工?知道你们舍不得让她下地干活,正好队里最近缺一个割猪草的,就让她去割猪草,一天能挣三工分。怎么样?”张队长临时想出来了这一套说辞,为了帮助生产队困难家庭成员更好的生活。

    苏安安知道割猪草比起下地可是轻松太多了,虽然挣的工分少,但还是有许多人竞争,是一个好的差事,她也不愿意和原主一样一直只吃家里的,却不付出,当即坚决地开口:“我愿意去,张队长,感谢队里给我这个工作。”

    苏大哥和苏二姐都没有反对,同一个想法就是,如果三妹吃不了那苦,大不了到时候帮三妹割猪草,而且还有小弟在,肯定也能帮三妹忙。这活在队里可是一直被人挣着抢着要的,能多挣工分,大好事一件啊!

    苏安安一家四口很快就带着粮食回到家中了,首先把土豆放到地窖当中,再把小麦倒进米缸中,盖子盖实后,用石块压住。

    做完这些后,苏安安坐在凳子上,望着月亮,觉得今天分粮还挺开心的,不仅得了一份挣工分的好差事,还白得了四斤小麦,还是从那偏心爷奶拿来的,想到张建设那一家人被拿走麦子后仿佛割掉了自身肉那心疼的表情,苏安安就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