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哈哈大笑,大张双臂,接受来自周围数千人的欢呼,当欢呼声到达最顶峰的时候,汉子摘下了自己脑袋上的皮帽子,露出了一头不过半寸长的短发,这与准噶尔部辫发剃头的模样完全不同,欢呼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每个人都知道,这样打扮的人必然是一位僧侣。

    “这位上师,敢问如何称呼?”僧格眼睛锐利起来,问道。

    “我已经还俗了,大汗!”汉子朗声回答。

    僧格更是感觉诧异,还俗在黄教之中可以说是大事,能还俗的僧侣必然是不俗的,僧格问道“那你俗家名字叫什么。”

    “绰罗斯,准噶尔的绰罗斯!”汉子眯眼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是惊讶起来,因为在准噶尔部落中,只有汗王一系才姓绰罗斯,眼前这位曾经的僧侣,还是姓绰罗斯的。

    僧格跑了下来,忽然给了汉子一个熊抱,大吼道“这是我的兄弟,噶尔丹!”

    “噶尔丹台吉,先汗的最小的儿子,自幼送到藏地学佛。”

    “是呀,他还是两位宗教领袖的徒弟。”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我没有死,暂时的蛰伏是为了更高的翱翔,我是准噶尔的鹰,大汗最忠诚的兄弟!”面对流言蜚语,噶尔丹用最大的嗓门叫喊到。

    僧格大喜,拉着噶尔丹的手走进汗帐,说道“好兄弟,快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都说你死了!”

    噶尔丹笑道“大汗,请给我一口水吧,让我先喝一口天山脚下的水,我想念这里已经很多年了。”

    “来人,上酒!”僧格道。

    噶尔丹接过一大袋子马奶酒,高昂脖颈,直接灌进嘴里,足足三四斤的马奶酒一口气喝光,没有半点犹豫,肚腩都已经高高隆起,噶尔丹才是大呼过瘾,而他爽快的模样,惹来很多称赞,就连阿奴塔娜都看呆了。

    “大汗,我有许多话跟你说,有关我活下来的事。”噶尔丹对僧格说道。

    僧格知道会涉及一些秘密,尤其有关帝国方面,不能让知道的人太多,于是吩咐准备酒宴晚上宴请,然后拉着噶尔丹和阿奴塔娜进了帐篷,噶尔丹看了阿奴塔娜一眼,似有警惕,僧格说道“阿奴塔娜是我的女人,我们准噶尔人从不怀疑为自己生过孩子的女人。”

    噶尔丹点头,这才把编造了一路的谎言再次说了出来,而这个精心编制的谎言直接戳中了僧格的前列腺,让他对噶尔丹再无半点怀疑。

    新编造的身世完全是为僧格量身打造的,噶尔丹说的半真半假,他自称当年是受满清差遣前往关外刺探军情,伪装成普通一个女真士兵加入了帝队,学习使用维修火器和指挥火器部队,深刻体会到火器对游牧民族的压制,认为唯有火器才能对抗火器,于是在漠北战争结束后,设法加入了帝国位于海参崴的兵工厂,学习如何打造火枪铸造火炮,后被帝国安全局发现,被拘禁起来,寻机逃亡,回到了准噶尔。

    显然,这是噶尔丹在听闻僧格要建立专门火器部队后才想好的身世,而结果就是,噶尔丹完全得到了僧格的接纳,委任指挥准噶尔部落的火器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