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李君华对裴元器说道“元器,让人再搬一把椅子来,请苏日安出来,就坐在本宫身边,他是当事人,可不能这时候缺席。”

    不多时,苏日安到了,按照命令,有些局促的坐在了李君华的身边,而这个时候,学子之中还是没有推举出代表来,你推我搡,相互推诿,都是不愿意,就连一开始暗中联络闹事的人也缩在了后面,其实原因很简单,没有人敢担当代表,是因为没有人敢得罪太子。

    不说李君华当朝储君的身份,就说他是主考官,若得罪了他,此次御试大考就没机会了,若是李君华的态度软一些,‘公正一些’,说不定就有人争着抢着干了。

    “本宫倒是不懂了,方才副相和何内相两位在的时候,你们不是争先恐后的为诸多学子请命,怎么本宫一来,就无人愿应了呢?看来本宫想的没错,你们聚在这里闹事,为的不是公理,是私心!”李君华站起身来,神态严正的说道“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苏日安是本科热门,只要借机让他不得应试,你们中试,成为状元的机会就增多一些,为了那点机会,你们党同伐异攻讦同学!

    其实你们不要以为联合起来,就能给考官给本宫施加压力,认为本宫为了大局,为了朝廷的颜面,会把苏日安给捉起来,然后法不责众的对待你们。你们错了,若没有今天的事,在考试期间,本宫会对苏日安采取一些措施,以安人心,可现在不会了,因为这是御试大考啊。

    大考的目的是什么,是为朝廷选拔人才,可今年御试大考有什么人才?一群党同伐异的奸臣贼子怎么算是人才,朝廷要的是德才兼备的人,你们没有德,那这次大考就结束吧,一切后果本宫来承担,你们不愿意考了,本宫也不愿意招了,两全其美不是吗?”

    “太子殿下,我们并非你说的那样,这次罢考,是有人从中撺掇暗地联络,这些人是党同伐异的奸臣贼子,可大部分同学只是受人蛊惑,而且因为发生了命案,大家心里不安罢了。”人群之中站出一个青年来,慷慨说道。

    李君华打量了这人一眼,笑道“终于有人愿意出来当这个代表了,这位学子,你怎么称呼?”

    “学生黄云飞。”黄云飞道。

    一旁苏日安说道“殿下,这事和黄兄没有关系,大家罢考,他还从中劝说,绝非是他的主意。”

    苏日安这般说,是避免李君华误会黄云飞,毕竟若是真的让苏日安退出考试,黄云飞就是最大的赢家,而黄云飞却说“苏兄,比不要再解释了,此次罢考与我无关,但太子方才一番话和对我们的态度,却是与我有关了。太子殿下,在下愿作为代表。”

    “总算出了个有骨气的,黄云飞,你很好,来人,再搬一把椅子来,让这位承载两千多学子希望的代表坐下。”李君华道。

    待黄云飞落座,李君华问“黄云飞,你说今日大家罢考,是对还是不对?”

    黄云飞道“为了逼迫苏日安退出考试而罢考,自然是大家不对,但国宾馆案件发生之后,朝廷对苏日安宽纵相待,也是不符合国朝法度,若此只是一般案件,单凭孙博文身上那些与苏日安家学类似的功夫手法,就该将其列为嫌疑,管控自由,配合调查,可治安厅什么都没有做。”

    这倒是李君华所没有想到的,他对治安厅处理案件的手法并不多了解,于是看向刘云威,问“黄云飞说的对吗?”

    “对,这确实是治安厅的办案规矩。”刘云威为难说道。

    李君华却是笑了,对黄云飞说“黄云飞,你真的很好,给本宫上了一课,不对苏日安采取措施是本宫的命令,如此说来,确实是本宫错了。”

    “殿下,学生意思并非是希望殿下关押苏日安,只是觉得,除却考试之外,应该对其进行必要的管制措施。”黄云飞没想到太子如此大方承认自己的错漏,心里也有些歉疚说道。

    李君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样吧,除了外出参加考试,在排除苏日安嫌疑期间,由治安厅派人将其暂扣在国宾馆的房间之中。黄云飞,本宫这样做,符合法度吗?”

    黄云飞道“法律不外乎人情,学生以为殿下的主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