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吓的跪在地上,连连称呼不敢,木拉伊说:“你懂个屁,父亲派我来是请粮的,知道什么叫请粮么,是让朝廷给粮食吃,是赐是送,不是咱们花钱买,老子一生光鲜亮丽去了,那是露富,那么有钱,为什么不买粮渡荒,非要朝廷的粮食呢,快,快脱,靴子也脱下来。”

    在木拉伊的坚持下,他很快换上了奴仆的衣服和靴子,把身上手上的宝石和各种显的富贵的零碎全都拿了下来,只配了一柄再朴素不过刀,然后骑上马就跟着士兵到了。

    进了议事的大堂,却是看到右旗的西热科里台吉已经在那里等待了,二人本就相熟,还有姻亲,相互看了看,都是心照不宣的笑了。西热科里并不比木拉伊笨,只不过他早有准备,虽说穿着官袍,却是左一个补丁右一个补丁,靴子也是又旧又脏,两人都能用一个词汇来形容,那就是落魄。

    “参赞大人到。”随着一声呼喝,乌力吉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二人,心中说了一句装神弄鬼,嘴上却是热络的打招呼。

    “卑职参见参赞大人。”二人同时行礼,因为是藩属勋臣,所以无需下跪。

    乌力吉笑了:“哟,二位的汉语说的挺好了,倒是不用翻译了。”

    “是,让大人见笑了,我等心向帝国,人属天朝,自然得通晓帝国语言了。”西热科里笑嘻嘻的说道。

    乌力吉走近二人,搀扶起来,对着一干下属训斥道:“看看,都看看,看看帝国的藩臣们过成什么样子了,连堂堂的二等台吉都穿成这个样子,你们不觉得羞愧吗,大家都是替天子牧守,让天子知道你们如此苛待归附藩臣,你们脑袋上的乌纱帽还能保住吗?”

    “下官失职,请大人恕罪。”一干臣属纷纷认错。

    乌力吉摆摆手:“都下去,都下去,要引以为戒呀。”

    待他们下去,乌力吉让二位台吉做了,歉意说道:“哎,两位台吉可千万莫要怪罪,当初安顿塔吉克左右二旗的是定边将军府的人,那个时候将军府和公署的职权还未曾划定,实在是过于粗疏了,今后这种事都由公署来做,再不会让你们受这等委屈了。”

    “多谢大人关怀,我等感激涕零。”木拉伊掩面而泣,用袖子擦了擦脸,可这破袖子是奴仆穿了的,满袖子都是油灰,一擦很是辣眼睛,木拉伊本想假哭,不曾想直接流泪了,一个意外,倒也让作戏作的更像模样。

    待三人落座,乌力吉问:“这塔吉克的两个扎萨克,都派了一位一等台吉来,定然是有大事,是什么事?”

    “大人,我右旗今年刚到轮台,当地田亩荒废,旗民又千里迁徙,实在是困顿,如今夏天到了,已过农时,旗内乏粮,家父忧心不已,特来让卑职来请粮。”西热科里说道。

    乌力吉脸色一黑怒道:“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去年塔吉克左旗就到了两个参领,数千人,定边将军府竟然只给了一千多石粮食赈济,听闻去年冬季,左旗冻饿死了不少人,木拉伊台吉,是不是这样?”

    “是。”木拉伊说道。

    “简直混蛋,这是天朝上国的仁政吗,简直让陛下蒙羞,我非得奏报申京,好好治那些人呢的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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