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沈有容再来英王别院的时候,在门前就看到定海公的车驾,她以为李君度又要处理军政事务,进门就要自行去书房,却不曾想在院中就见李君度一身亲王服饰,手持华丽佩刀,站在堂前一动不动,而面前则有几个金发洋人在架子上画画,沈有容也是有见识的,知道那是油画,而李君度显然在画戎装图。

    “殿下,您这是?”沈有容问道。

    “我常年在外,京中父皇母后,台岛母妃多有想念,定海公知晓父皇他们思念极甚,便寻了洋画师来,绘了图回去,一解相思。”李君度站着一动不动,身体早就有些僵硬,说话也是不顺畅了。

    瞧着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英王殿下被画师弄的痛苦不堪,沈有容是想笑又不能笑,掩嘴说道“定海公真是体贴,绘画一途,若论山水景致,还是我中华水墨更有意境气韵,可若论写实,当是泰西画更栩栩如生。”

    “沈家侄女好见识,真不愧是名门闺秀。”李北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赞许道。

    李君度却说“见识再好也不能体会本王此刻痛苦。”

    李北极哈哈一笑“怎么体会不到,沈家侄女这几日照顾君度实在是尽心,我这个当长辈的也该有些表示,不如也给侄女画一幅吧,看看这西洋画师画咱们东方贵女,是如何的出神入化。”

    “不敢,不敢。”沈有容连连说道。

    李北极道“反正有四个画师,分两个画你也就是了,你还有你,别画了,画这位小姐吧。”

    “侄女未有准备,实在是。”沈有容见李北极这般,颇为有些为难。

    李北极笑了笑“说的是,我那闺女画之前也是挑挑拣拣,打扮了许久,来人呐,给沈家去送信,把让他们把沈小姐的衣服首饰之类的都先送来,快些去。”

    沈有容见躲不开,连忙拉着身边的侍女去交代了,而李君度则说道“您这是做什么,何必强求呢,我方才也不过是随口说一说。”

    “你不用管,趁着有时间,先把画画咯,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你身上有伤啊。”李北极问。

    “不用了,先让他们把头画好了。”李君度坚持说道。

    李北极点点头,说道“你就在这里僵着吧,我先去找地方休息一会。”

    带着侍从们进了房间,李北极对其中一个年轻的勾勾手,问道“方才见你和沈家那侍女说话,你可知道人家名字了?”

    侍从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李北极道“问你话呢,知道了吗?”

    “知道了。”侍从老实说道。

    李北极点点头“嗯,还算有些本事,行,这事就着落你身上了。”

    说罢,李北极掏出一个钱袋,说道“这几日你什么都不用干,没事就找那姑娘聊聊,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这些钱就拿去用,但有一点,你得把沈家小姐的生辰八字给我问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