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华和吴应期相互看了一眼,实在不敢想象,马宝竟然真的只带了几十个扈从就敢进成都城,吴启华没有丝毫犹豫,赶忙让人放马宝入城,见到马宝,吴启华直接抱住了他,兴奋的说道:“老将军来的真是及时,若是再晚半日,成都危矣。”

    “末将来迟,请王爷治罪!”马宝挣脱开来,直接跪在地上请罪。

    “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吴启华扶起马宝,丝毫不想前两日是怎么骂马宝失期的。

    吴应期也是凑过来,说道:“我与王爷在城头见将军之旅声势浩大,怕是不下万人吧,有这一支劲旅强军在,定然能讨灭叛逆啊。”

    吴启华被吴应期这话提醒,想起了马宝军规模比计划中多的多的事,也是多了一个心眼,问:“是啊,将军几日内便可把万余精锐带到成都,真是名将风范啊。”

    马宝当然知道这二人在试探,他麾下兵马当然没有上万,实实在在的是五千人,但即便是五千人他也难以和吴氏兄弟解释,索性直接不解释,马宝低声说道:“王爷,城外浩大声势只是疑兵之计,卑职哪里能带来上万人,怕是连一千人都没有啊。”

    吴氏兄弟一听,心中骇然,这若是兵马多,顶多是防备马宝反客为主,有的是法子,可若是不足千数,那肯定不解危局啊,二人连忙把马宝请入王府之中,细细问询。

    马宝也是信口开河,胡编乱造起来,借着四川混战,局势不明,把责任推给地方官员,待四下无旁人,马宝说道:“卑职那日南下催督全军,在嘉定州与本部汇合,一路急行北上,却是在眉州受阻,那眉州知州成定开假意安置我军在城外休整,入夜却是带兵夜袭,导致我军前锋受阻,还破坏渡口,烧毁船只,使我军不得前行,卑职虽有把握消灭此贼,但念及成都危急,只得让步卒在眉州与其对峙,率领骑兵绕道支援,出发时,骑兵尚有一千余,可连日急行军,马匹损折严重,士卒多有逃亡,现在怕是连七百骑兵都不定足数了。”

    “成定开!”吴启华暴怒:“这个狗东西还敢欺瞒于本王,甫一起事,他便送来白银三千两,骡马一百助战,原来是反间计,假意效忠,实则替叛贼卖力,待本王捉住他,定然碎尸万段。”

    “马将军,我派遣六次骑兵催促,你没有接到命令么?”吴应期问。

    “没有!应期将军,王爷,我也派遣了三次人前来禀告,你们没有见到使者吗?”马宝反问道。

    吴启华摇摇头,手攥的嘎嘎作响:“看来成都周边对我方阳奉阴违的可不只成定开一个,定然有其他州县官故意阻拦我们交通联络!”

    马宝连连称是,当然,一切都是吴启华脑补出来的,马宝问:“王爷,卑职见贼军势大,还修筑炮台,若是开炮,恐怕府城难守啊。”

    “将军,你所率精骑在外协助策应,可否保成都不失?”吴启华问。

    “哎呀,王爷,这个时候了,怎么能寄希望于欺骗贼军呢?”马宝焦急万分,劝说道:“卑职在外面广张旗帜,以树枝激起扬尘,这等微末手段哪里能欺骗的了贼军,那马国柱和吴国贵哪个不是跟随先王的老行伍,他们就算看不出来,派遣骑兵一试探也就出来了。”

    吴启华脸色难看起来,马宝又说:“退一万步说,真的唬住了贼兵,那又如何呢?他们直接攻城我们有何等办法,我部其余兵马难以成援,殿下莫不是想以谭宏之兵破局?他本就不是您的班底,率兵前来,也定然会选择胜利一方,到时候,他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啊。而且,卑职已经得到消息,东番已经得知巴蜀变故,派兵入川了,那个时候,怕是所有未曾参与的藩下臣将都要转向东番了吧。”

    “可若是成都丢失,于我不利啊。”吴应期说道。

    马宝道:“若被困孤城,更是死局!”

    “老将军,你还有办法?”吴启华此时没有着落,他与吴应期商议了几天都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于马宝了。

    马宝说道:“成都绝对不能让,让了就是满盘皆输,但王爷和监国也不能坐困孤城,卑职以为,可拣选大部在城中驻守,吸引贼兵围困,王爷、监国和重要人质悄悄转移到城外,若是成都可守,便可等我部和谭宏部援军抵达,荡平叛贼,若是成都有失,王爷和监国都在城外,这成都平原,骑乘战马,自然可以安然离去,只要王爷和监国在,一切都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