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玄烨深深的看了福全一眼,继而换了一张笑脸“你做的很好。”

    听到这个消息,玄烨基本就明白了过来,正如传言中的一样,俄罗斯人对这片土地的控制力并不强大,相反这里也可以算作准噶尔人的势力范围,在俄罗斯人东扩的情况下,与准噶尔人的交往并不那么和平,俄罗斯人一直想让准噶尔成为沙皇的臣属,几次派遣使者前往准噶尔部,同时不断对其境内骚扰控制,而准噶尔人并不屈服,从现任大汗僧格的父辈开始,屡屡对俄罗斯人发动进攻,便是托木斯克这种战略支点也被围攻过,准噶尔人打不下俄罗斯的城堡,而俄罗斯在野外也不是准噶尔人的对手,一直僵持不下,即便是现在,为了吉尔吉斯人的归属问题,双方仍然处于战争状态。

    而库尔文斯基提出的向南迁移的要求,左不过就是想让满清再次做俄罗斯人的篱笆,去抵挡强大的准噶尔部落。

    “福全,你去好好招待库尔文斯基,他们既然要求我们派遣尊贵的使者前往莫斯科,我想你最合适了。”玄烨说道。

    听到这个命令,福全起身,难以抑制心中的欢喜,笑着离开了,看的索尼和费扬古目瞪口呆。

    玄烨淡淡说道“朕知道,这段时间福全肯定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朕的这个弟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他只是想活着,如果能做到,下一个目标就是活的好一些。”

    索尼与费扬古交换了一下眼神,低头不语,在皇帝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福全确实拉拢一些人,还想要掌握军队,原以为是有二心的,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或许他只是想控制局势,方便在帝队到来之后投降,活下来。而现在,俄罗斯人给了生存的机会,对他来说,又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我们要接受俄罗斯人的要求吗?”费扬古问道。

    玄烨摇摇头“当然不,沙皇是个皇帝,朕也是个皇帝,就连准噶尔人都不臣服于他,朕怎么会臣服?”

    这话坚定了费扬古的内心,但玄烨又说道“但是,我们必须要做出臣服的样子,尽可能的向北退到托木斯克城附近,为此,可以不惜一切的讨好那个库尔文斯基。”

    “您的意思是?”索尼诧异问道。

    玄烨说道“大清需要一个栖身之所,我们却没有力量去和准噶尔人硬碰硬,更没有物资继续西迁到哈萨克的草原去,托木斯克城就很好,听说那是一个很坚固的城堡,已经有六十多年的历史,是俄罗斯人在本地的统治核心,里面肯定有充足的物资,足够我们缓一口气,取得了它,我们可以统治兼并周围的部落。”

    “可那会惹恼俄罗斯人。”即便对俄罗斯人有着很深的恨意,费扬古仍然说道。

    “我们别无选择,拥有了城市和物资,东番冒进的轻兵就无法灭亡我们。通过与俄罗斯人作战,我们可以获得准噶尔人的支持,至少是默认,这场战争中,俄罗斯人没有能力提供给我们帮助,那我们只能自己去取想要的东西了,我们别无选择!”

    向强者卑躬屈膝,明为屈从,实为阴潜伏,在获得信任,积蓄力量后,夺取他们的土地人口,这种事,玄烨的祖辈干过一次,几十年过后,又一次发生了。

    在玄烨为满洲拼下一块生存之地而费尽心机的时候,李君华已经得到了撤兵的命令,与上一次皇帝私信不同,这一次是送来的圣旨,理由很简单,双方脱离了接触,清军不知逃亡何处,战斗告一段落,重新整合的西进军团由许汉风率领,越过唐努山,继续追击,而西路军主帅裴成义则在科布多立下大营,主持本地的一切军政要务。

    李君华坐上了马车,率领立下战功的士兵返回了库伦,皇帝把行营立在了那里,夏天已经到了,蒙古高原上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但这片诞生了无数英雄的土地已经更换了主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国土永固,永为其主。

    在满洲人逃亡的时候,库伦被焚烧一空,所以行营多半的人要住帐篷,而皇帝则占了一间藏传佛教的寺庙,享受房屋里的清凉,当李君华进屋的时候,皇帝正在箱子之中寻找着东西,翻箱倒柜的。而在他的身后则侍立着一个老嬷嬷,前明旧朝时的老人,跟着皇后多年了。

    “找到了,找到了,这要是丢了,非得惹大祸不可。”皇帝发出了兴奋的声音,从箱子底部拿出了一件毛衣,袖口和胸前都散了,看那两个大洞,肯定是挂着了什么。

    稍微叠了叠,李明勋把毛衣放在了一个箱子里,盖上之后,对老嬷嬷说“这些就是给皇后的东西,这旧毛衣是皇后当年手打的,我可是一直舍不得扔,她要是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