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过了两日,皇帝便是下令,让郑藩所部继续为前锋,秘密进击莱州,光复失地,而洪承畴则调遣几支兵马加入郑藩行列,虽仍以郑成功为首,但郑藩兵马不过五千之数,难以制约其他营伍。

    大部兵马已经调离,郑成功已失兵权,敢有违拗,只得率军再为先锋,大军从沂州的丘陵地带钻出之后,进入胶莱平原,并未触碰合众国在诸城和潍县的防线,而是从中间穿插过去,占领了潍水支流上游的安丘,安丘原本就是合众国控制,只是遭逢大战,本地的官员还在积极转运物资和百姓前往胶州避祸,却不曾想被郑成功杀了突然。

    郑藩军进入安丘之后,并未抢掠杀人,只是按照洪承畴所授机宜,声言此地为大明故土,改旗易帜,然后把合众国的官吏一律驱逐,也未曾为难本地百姓,愿意走的,也是不禁止。

    安丘失守之后,陆军沿着潍水布置的防线直接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特别是面向沂州的明军,安丘处于胶莱平原,从这里到青岛,已经无任何天险,就是河流,如今凛冬季节,也是挡不住大军行进了。

    “主子,主子,好消息,大好消息!”索额图兴奋叫着,闯入了行宫之中,却是被侍卫拦下,领侍卫大臣呵斥道:“索额图,君前无状,该当何罪!”

    “住手!”顺治的声音响起,道:“索额图是朕之肱骨,朕许他自由出入宫廷,尔等无需阻拦了。”

    索额图这才冷静下来,悻悻进了屋,顺治道:“你一向稳重,什么消息让你这般啊。”

    索额图叫道:“主子,大好的消息啊,南朝出兵了,以延平王郑成功为先锋,直指安丘方向啊。”

    “哦?”顺治听了这个消息,道:“这当是南朝对东番的一次试探,想那郑成功当还算东番的正经盟友,此番出兵,又是占东番城市,要看东番的态度了。”

    索额图道:“奴才不知道洪承畴他们怎么想的,但却知道这是大好的消息,于我大清有利啊。”

    “这与大清有什么关系?”顺治疑惑。

    索额图道:“主子,如今南朝扭扭捏捏,就是不与我大清结盟,还不是对东番不死心,可拖延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啊,主子不是也担心,东番真的对南朝屈服或者行欺骗之策吗,如今是大好的机会。

    主子请想,东番哪能容那郑成功占据安丘呢,双方必然冲突,刀兵大起的时候,若有一支大清军出现,助战南朝,攻伐东番,那会如何呢?”

    顺治直接站了起来,道:“东番必然以为我们与南朝结盟,到时候就要与南朝决裂了,那时南朝不结盟也要结盟,好一招逼上梁山!”

    “是啊,越早结盟,咱们的条件越好,这可是咱们大清的机会呐。”索额图说道。

    顺治哈哈一笑:“索额图,你果然聪敏,朕立刻命令苏克沙哈率精锐骑兵驰援!”

    索额图跪在地上,拦住了顺治,顺治以为索额图想要出征,解释道:“索额图,你到底年轻,声名不显,若你率军,代表不了大清,还是得苏克沙哈来,他是朕身边第一人,他出现在战场上,才能代表大清。”

    “奴才绝无此意,奴才是想说,不仅要苏克沙哈出兵,还要出八旗兵,满洲兵!”索额图说道。

    在城外查看地形的郑成功骑马返回了安丘城,与刚入城的时候相比,城内萧条了很多,街道上人很少,偶尔看到几个,也是人心惶惶,到了衙门门前的大路,郑成功才看到这条商业街道上挤满了人,人群之中,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人拽到一个木架子前,他脸上写满了疯狂,大声叫道:“很快,元首阁下的大军便会赶到,杀死你们这群强盗土匪,杀光你们!”

    狂喊的男人被一根绳子吊在了木架上,郑成功挤进人群的时候,这男人已经舌头伸的老长,已经是死了,郑成功看到行刑的人是归他指挥的湖广兵,怒问道:“为什么吊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