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科尔沁,皇陵怎么办,这几十万人吃什么喝什么?”关外八旗其中,一汉军旗将领冷冷的问道。

    对面的一宗室子弟见他言语不善,怒道:“你是哪家的狗奴才,这般没有教养,怎敢如此与主子们说话,虽说抬了旗,但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汉军旗将领却是早有依仗:“末将是关外八旗汉军正红旗的副都统,我的主子是京城的皇上,眼前的主子是巽亲王殿下,皇上说什么,我听,巽亲王说什么,我服从,别的什么阿猫阿狗的满嘴胡咧咧,我也只当是放屁罢了。”

    “好你个狗奴才。”那宗室子弟勃然而起,却是被索额图给拦住了。

    索额图知道,别说关外八旗的汉军副都统,就是老八旗的汉军将领也不敢这般和宗室子弟说话,如今却是嚣张模样,定然是有背后撑腰,无外乎是满达海罢了。

    “王爷,是战是走,还是您拿主意,关外的人马如今可在您的手中呀。”索额图看着满达海说道。

    满达海道:“我满人起于辽东,祖宗陵寝也都在这里,辽东是满洲的根,满洲的老家,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巽亲王能说丢弃就丢弃的,还是请示皇上吧,得有皇上的亲笔的圣旨,我才好依令行事呀。”

    索额图脸色大变,听这意思,是非得青州大营那边派人来才行,且不说此去青州数千里,来回迁延时日众多,如今山东战场的局面,使者能自由出入青州大营吗?

    等青州的圣旨来了,赫图阿拉和牛庄、宁远的东番兵怕是已经把这盛京城给围了吧。

    “可如今辽东危在旦夕,关外八旗身处险地,可不是犹豫的时候。”索额图说道。

    满达海尚未接口,那汉军旗副都统说道:“哼,关外八旗的妻小亲族都在这里,毕生家业也在这里,我们不怕危险,谁怕危险谁就走便是了,反正留在这里,上阵杀不了敌,下地收不了麦,平白浪费城里那不多的粮食罢了。”

    “你说谁浪费粮食!”几个宗亲立刻吵闹起来。

    满达海敲了敲桌子,说道:“韩将军说的倒是也在理,与其都在这里死守着,走不出去,还不如先疏散一批,本王欲与盛京共存亡的,诸位宗亲和六部官员请便吧,如今城内粮食不多,一旦围城,便不知是什么光景了。”

    索额图已经明白了,关外八旗不肯放弃自己的财产,而满达海也不肯丢掉兵权回京待罪,两者是一拍即合的,他一无兵二无权,也不好强为,思来想去,说道:“王爷既然这样说,那便先撤走城内宗亲和六部官员,只是王爷一家多在盛京,此地已为战区,为策完,奴才请王爷俯允,由奴才护送福晋和几位阿哥回京。”

    “我巽亲王一脉就不用你操心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常阿岱冷言相对。

    索额图脸色一正,问道:“莫不是王爷已经存了二心。”

    “狗奴才,不要以为你爹在朝中受重用便能欺辱亲王了,你想活命就滚蛋,愿意留下,今日便是统计十六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壮丁,部上城头,不管宗室还是官员。”常阿岱拍着桌子,怒声说道。

    一众宗室官员纷纷闭嘴,如今盛京都快成死地了,他们可不想在这里陪葬,纷纷提出要走,至于索额图,他们也是不管了,索额图见身边已经是无人,站起身,问道:“不管奴才留下还是回京,王爷总归要给朝廷一个说法,是不是要向东番投降。”

    “要么滚,要么死。”常阿岱冷冷回应道。

    索额图愤怒跳起来:“你休要以性命威胁,我赫舍里家世受皇恩,家父更是蒙天子托付以国之恩,我索额图出京之时便是发誓要与辽东共存亡的,无论是东番敌兵还是八旗叛逆,都是我索额图的敌人,为了大清国,我索额图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