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勋微笑说到:“这是你们建州故地,也是我为满洲人划定的势力范围。”

    常阿岱却是已经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脸色通红:“这……这是您给我阿玛的封地吗?”

    “是,也不是。”李明勋回答道,他解释说:“满达海未来确实可以作为合众国外藩体系内的实权领主,为合众国藩篱疆界,招抚蛮夷,但是,这一切都是受控制的。另外,我需要提醒你的是,这块土地属于满洲这个民族,还有这块土地上的所有人,不是专属你的父亲满达海。

    幸运的是,你的父亲仍然具有兵权和旗权,也就是说,满达海会得到部众,但是,一切都要在吉林绥靖公署的监督之下。而想要得到这一切,都需要你们献上忠诚和承担义务。”

    常阿岱兴奋的大叫:“当然,当然,尊贵的殿下。我们向您效忠,您就是我们的主人,为您慷慨的恩赐,我们愿意付出一切。”

    李明勋笑了笑,说道:“很好,希望你的父亲也是这般态度。”

    “当然,阿玛比我更为忠顺。”常阿岱保证说到,实权领主,裂土封王,任何条件都比不上,就连大清也给不了。

    大清给满达海的除了巽亲王的爵位就是有限的兵权,裂土实封是不可能的,事实上,除了少数掌兵的宗室,其他人无诏书出京城百里便是谋反,对满清宗室来说,北京城就是牢笼是大型养猪场。

    稍稍平静下来的常阿岱也很快意识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如此大的回报需要多大的功劳呢,而且,绥靖公署是什么?

    “殿下,我阿玛要在这个绥靖公署里面任职吗?”常阿岱也不敢直接问,生怕惹恼了李明勋,而人类就是这个样子,决绝多数发生在一无所有之时,当有了权柄和富贵,哪怕只是一个希望,所谓的意志和尊严都是可以降低甚至于放弃的。

    李明勋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年轻的侍从官,说道:“袁凯文,你来跟他解释一下绥靖公署的事情。”

    袁凯文是侍从室里李明勋器重的年轻一代,与侍从室中很多人一样,他们有着很深的背景,袁凯文的父亲便是琼藩三巨头之一的袁时中,袁凯文这一代,幼年时随父兄颠沛流离,青年时受新式教育,正是最富有进取心的年龄,能力和才华也都是不缺的。

    “是,阁下,常阿岱,请跟我来吧。”袁凯文说道。

    “啊?”常阿岱有些诧异,谈判难道结束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李明勋就撒手不管了。

    “请。”袁凯文再次说道。

    常阿岱与袁凯文一行出了别院,袁凯文派遣人去常阿岱居住的酒店收拾东西,便是直奔了登州,陆地骑马赶往登州,乘船再去牛庄,这是最快的一条路线,而在路途中,袁凯文也向常阿岱解释了绥靖公署。

    表面上,李明勋慷慨的把后世三分之一个吉林省分封给了一个给九州大地中华民族带来灾难的种族,但实际上,这片区域就是给满洲这个民族打造的一座牢笼罢了,接受了这个条件之后,无论是繁华的中原、江南还是富庶的辽东,都再无满洲人的立身之地,从此时开始,满洲将是合众国的在大陆方向的第一个外藩,满洲人也不会得到国民待遇。

    既然吉林绥靖区是一座牢笼,那么吉林绥靖公署就是这座牢笼的看管者,吉林绥靖公署就驻扎在绥靖区的核心吉林,预计编制两千名士兵,其中步兵与骑兵各半,且绥靖区还有一套相对精简的行政班子,但是与国内其他行政区不同,行政与军政都由绥靖将军来执掌。

    绥靖区基本照抄满清对蒙古的盟旗制度,但是中央对其掌控力更强大,绥靖区里也不只有满洲人,还有当地其他未服王化的女真部落以及未来可能迁徙来的蒙古等其他部落,不然,也不会叫吉林绥靖区,而是叫满洲绥靖区了。

    在绥靖区内,绥靖公署管理所有部落,而满达海等满洲贵族只能管理本旗内的事务,对于其他旗、部落、汉人则不具有管辖权,就连满洲其他旗都不能插手,各旗自我治理,吉林绥靖区的土地和资源也不属于满达海或者降服的满洲人,绥靖公署会按照人头数为他们分封必要的房产和田亩,然后划定一片区域让其使用,除了分封的田亩之外,其他土地只有使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