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达克的战事算是圆满的解决,但李君威一手导演的叶尔羌内战却越演越烈,一开始,麦尔丹与阿力木江互相指责对方刺杀了帝国的裕王,但在李君威于伊犁现身之后,争端也没有解决,因为裕王及帝国对外的态度是,刺杀是发生了,裕王也受伤了,但真凶首恶是谁,不知道。

    这个态度就值得玩味了,而最终的解决办法是,定边将军陈平与驻西疆大臣常阿岱做出了表态,因为刺杀案涉及帝国亲王,所以必须上报皇帝,由皇帝指派专门的使者来调查裁决,在此之前,双方保持和平,静等消息。

    但西疆地区的帝国军政衙门只是表态却没有任何的行动,这一切都是李君威定好的。所以很快阿力木江就掀起了对麦尔丹的战争,各地的领主也各有表态,加入战场,等李君威凯旋回京的时候,天山南路已经杀成一团,各地都有逃亡来的叶尔羌人,为了取得更多的人支持,麦尔丹率先以先汗遗旨唯有,自封叶尔羌大汗,阿力木江很快跟上,也开始称汗,帝国西疆区都没有承认,也都没有反对,就是纵容他们去打。

    秋日的时节是丰收的时节,气候也是舒适,李君威吃着西疆新鲜的瓜果,一路沿着河西走廊返回了关中,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自从帝国十六年秋,李君威抵达西疆,再到帝国二十一年秋回到了内地,整整五年的时间,李君威把他的十九岁到二十四岁这五年最有精力的时间挥洒在了大陆深处,为帝国拓疆万里,横扫群蛮,而他也终于回来了。

    裕王的行营出现在了关中的时候,申京各部衙门就开始准备凯旋仪式,皇帝给了兄弟最好的礼节,不吝啬的准备仪式,但终究还是被裕王泼了冷水。

    裕王李君威在叶尔羌汗国调停藏地藩国战争时,遭遇贼人刺杀,身受重创,不能起身,因此无法参与凯旋的诸多仪式,这是帝国公开的说法。

    但是李君威的一封密信送回申京,却是告知只是小伤,并不危及性命,只是医生说不能辛劳,所以准备入湖广,走长江水路返回申京,一切由裕王必须出席的仪式免了。

    可是当李君威赶在中秋之前返回申京,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帝国皇后,与帝国皇室所有人见面的时候,大家终于明白,再一次被这小子耍了,他根本一点伤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生病。

    “儿臣叩见父皇、皇兄、母后、母妃、诸位叔伯、嫂嫂。”李君威在太上皇所居住的长寿宫,也不管什么礼法,恭敬的向所有人见礼。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羞涩,有人闹。最后是诚王林君弘凑过去来,这里捏捏那里拍拍,说道:“臭小子是屁事儿没用,耍咱们呢!”

    皇帝李君华坐在一旁,看着太上皇李明勋笑吟吟的摇头,说道:“父皇是早就猜到了,还是一开始三弟就跟您说了实话?”

    李明勋笑着说道:“这小王八羔子干出什么事来,我都不会意外,仅此而已。算了,今天是中秋,别和他一般见识,开饭吧。”

    迁都申京之后,皇室的中秋大宴总是会欢聚一堂,不仅皇室三个分支会团聚,还会邀请诚王、成王和荣王三支宗藩来宴,男人们一桌,女人和孩子们一桌,只不过按照往日的规矩,李君威这一辈中,侧室是不能上桌的,主要是在申京的皇帝、裕王和英王三支都只有正宫,没有侧室,但今年不同,李君威护送大王爷的侧室和庶子归来,所以桌子又一次扩大,好在皇室自太上皇李明勋那里开始,就没多大规矩,因此一切倒也没有显的突兀。

    李君威本就是个欢乐的性子,在桌上讲着西疆的各种趣事,不光本桌的,就两旁女眷桌的人也是伸长了脖子听,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旁人外出公干,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在外的辛苦,若是打仗,非得说成亲冒矢石,不顾危险,怎么到你嘴里,西征五年,跟游玩一样?你也就在这里说说吧,出去这么说,外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怀疑你呢?”李君华看着弟弟唾沫横飞,提点说道。

    李君威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林君弘连忙说:“皇上说的是,裕王在西疆辛苦奔波,就这样还有人说他的不是,说什么坐享其成之类的怪话。老三,你自己再不给自己长脸,别人恐怕说的更难听。”

    “说就说呗,反正嘴巴长他们身上,我反正也没有冲锋陷阵,更没有亲冒矢石,我才在乎现在的人怎么说呢,反正无论他怎么说,史书上也会记载我的丰功伟绩,我呀,求给青史留名就可以了,现在的什么名声,我才不在乎,他们夸我我又不能长肉,也不能升官,在乎那么多干什么,是不是呀,父皇。”李君威说到最后,还不忘找最大牌的人站脚助威。

    幼子远征归来,家人团聚,李明勋很是开心,多喝了几杯,听着儿子这么说,端起一杯酒,直接与他碰杯,说到:“老三,那你心里不委屈吗?”

    “委屈什么,我辛劳又不是为他们辛劳,我努力也不是为他们努力,父皇和皇兄看在眼里,这就够了,再者说了,我又不是吃亏的那种人,我也张着嘴,来呀,相互伤害呀,看谁怼的过谁。”李君威依旧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