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好吧,将军,关于东方土地上发生的事,你比我掌握的要多,我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贵我两国爆发了第一场战争。”

    乌以风没有回应,心里却知道,其实帝国也不知道帝国与俄罗斯的第一场冲突爆发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在开拓的时代,很多小规模的战斗都不会记录在册的。

    “我不知道战争从何时爆发,但是我知道,战争应该结束了,你代表中国皇帝而来,是要进行谈判的不是吗,正好,我最近很有时间,可以与你亲自谈一谈。”沙皇说道。

    其实,费奥多尔有一件事没有告诉米洛斯拉夫斯基,那就是他在整理的不光是沙皇俄国与中国之间的冲突,还有历代沙皇的开拓资料,一个很令人震惊的消息是,沙皇俄国最近一百年的开拓成功已经近乎被中国侵蚀殆尽,但这一点他根本不用和米洛撕拉夫斯基说,这个总揽国务的大公知道,俄国在乌拉尔山以西设立的四个督军区,已经失去了三个半,最近的托木斯克督军区的托木斯克城也在眼前这位沙皇继任之前丢失。

    “是的,我确实被派前来结束战争的,我们的亲王殿下还在哈萨克的草原上等待回复的消息。”乌以风微笑说道。

    “是吗,如果不是现在已经是冬季,如果不是我身体不适,我真想和他亲自谈一谈。”费奥多尔说道,继而他问向乌以风:“我的外务大臣和你谈的怎么样?”

    “我们谈了七次,每一次都不欢而散。”乌以风老实说道。

    费奥多尔问道:“为什么?”乌以风笑了:“因为他想要让我们放弃将士们用鲜血和生命征服来的土地,这简直是荒谬,我从小到大,总是听到帝国占领土地,还从未听说帝国失去土地,您的外务大臣肯定是疯了。

    我们的皇帝说过,一寸山河一寸血,我们怎么会放弃将士们泼洒鲜血的地方呢?”

    “那是我们的土地,是我们的祖先征服得来的。”米洛斯拉夫斯基攥紧拳头,高声说道。

    乌以风摊开手:“大公阁下,我没有说那不是你们的土地呀,我也没有说那不是你们的征服所得。可现在它是我们的了,也是我们征服所得。你们当初怎么获取的,就怎么失去的,如果你们还想重新拥有,就重走一遍先辈们的道路,不就可以了吗?

    我,我们的皇帝和皇帝陛下麾下的每一名军人,欢迎你们的挑战。”

    “可恶!使者,你这是替你们的皇帝向我们宣战吗?”米洛斯拉夫斯基怒气冲冲,问道。

    乌以风微微耸肩:“据我所知,我们并未停战,战争一直在继续。”

    “好了,大公,不要在与这位真诚的将军争吵了,说实话,我见过很多国家的使者,你是最真诚的那个了,虽然你的话让我很不高兴,但我必须承认,你没有说谎,我尊重真诚的人。”费奥多尔制止了米洛斯拉夫斯基与乌以风的争吵,在他看来,米洛撕拉夫斯基这些维护尊严的话毫无力道可言。

    费奥多尔问道:“将军,如你所说,我们两个国家正在进行战争,但我翻遍了所有贵我两国之间的公文来往,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从未相互宣战过,既然没有宣战,也就谈不上为何而战。我们两个国家以前相互了解的太少了,比如,我们叫你们契丹,而你们叫我们俄罗斯。”

    “这可能都要怨蒙古人了。”乌以风笑着对沙皇说,但也认真的回答了沙皇提出的问题:“正如陛下所说,我们相互之间从未正式宣战过,但战争持续了三十多年甚至更久,一开始只是我们与所谓的开拓队、匪帮之间的战斗,后来变成了与某些督军区的战斗。

    当然,真正的战争爆发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你们支持帝国的敌人,满洲。当然,随着满洲的彻底覆灭,这个其实也不算问题了,而第二原因就是为了土地,在这一方面,我们与你们之间有共同点的,那就是对土地的欲望没有极限。”

    费奥多尔说道:“这就是我担心的事情了,你们征服的边界在哪里,现在你们已经占据了哈萨克的草原,并且把手伸进了伏尔加河下游的卡尔梅克人那里,这已经是我无法容忍的了。”

    “作为一个使者,我真的无法回答您的这个问题,从军人的角度来说,征服的边界就是力量延伸的极限,我们的力量施展不到的地方,就是我们征服的极限。”乌以风认真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