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索菲亚公主预料的那样,李君威一直希望能让俄罗斯、波立联邦和奥斯曼三大国家在伊久姆防线上进行消耗,然后一举剪除黑海周边各国最精锐的军队,给帝国在黑海地区创造至少十年的稳定局势,但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陈平说道:“克里米亚的格莱汗就在我们身边,他手下只有不到六千人,如果穆斯塔法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那么为什么还要把这么重要的人放在我们身边这样危险的地方呢?”

    “因为格莱不重要,他这个大汗是奥斯曼的苏丹赐予的,并非来自于威望,格莱一族有很多血脉,苏丹还可以选择其他的格莱作为大汗。

    穆斯塔法之所以如此,是要控制鞑靼人在前线那多达四万人的骑兵掩护他那十几万的军队后撤,所以也一定瞒着鞑靼人。”李君威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

    陈平重重点头:“如此大规模的撤退,格莱汗不知道,而我们的盟友俄罗斯人和波兰人都没有派兵联络我们,只能说明一点,他们也不想我们知道,索别斯基国王或许会因为奥斯曼的撤退而长出一口气,而俄罗斯人就是始作俑者。”

    李君威笑了:“将军,我还以为您并不相信我的判断。”

    陈平摇摇头:“卑职不是不相信,只是一开始就不太支持您想要歼灭三国精锐的冒险举动,无论从军事还是外交考虑,这都过于过于冒险了。”

    在李君威的掌握下,帝国在这个方向与奥斯曼和俄罗斯这两个敌人先后结盟,这本身就有损帝国威严和诚信的,若是在伊久姆直接进攻盟国的军队,那就是彻底的流氓行为,成功了也就罢了,一旦失败,哪怕是不完全的成功,都有可能让帝国在黑海周边区域成为众矢之的,所有国家的公敌。

    而李君威显然不在乎这些,他不在乎什么帝国的诚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他的眼里,为了帝国的利益,盟友可以出卖,合约签署来就是要违反的,只有弱者才希望盟友可以公平合作,合约可以保护自身。

    李君威不想说服陈平,只是说道:“好了,现在是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阿塔,告诉我们的格莱大汗,今晚我请他在蓝帐吃饭,今天晚上就把他和他麾下的这支兵马灭了吧。”

    “不等伊久姆的确切消息传来了?”陈平问。

    “不用等了,如果俄罗斯人和波兰人想要歼灭奥斯曼的主力,他们肯定比我们积极,早就该联系我们了,可是现在,我们只见到了一次俄罗斯的使者,那位索别斯基国王甚至没有派遣一个人来!

    哈哈,也罢,纵虎归山,遗祸无穷,奥斯曼人终究是从巴尔干而来,这些兵马放回来,将来也不是和咱们过不去,由着他们胡来吧。战争已经没有必要了,接下来就是抢占地盘了,显然,局势对我们并不是那么有利。”李君威有些无奈的说道。

    因为穆斯塔法在去年的进攻,战场已经从去年的第聂伯河畔的扎波罗热一带向东扩张到了顿河支流的伊久姆,也就在顿河的右岸,顿河与第聂伯河之见的区域现在是奥斯曼人占领,而俄罗斯与波兰人的追击肯定可以占据这块土地,如果战场在扎波罗热等第聂伯河畔,原本帝国也有机会据有的。

    陈平打开地图,说道:“从抢占地盘的角度来看,局势对我们很不利的。”

    其实这话并不是那么的真实,因为克里米亚汗国的领土包括了第聂伯河下游与顿河下游之见的土地,并且想着北高加索地区延伸了好一块,但实际上汗国富庶的土地在克里米亚半岛和顿河、第聂伯河畔的之见,而陈平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按照李君威的设想,在战争结束后向俄罗斯和波立联邦分享黑海的海岸线,这个蛋糕应该由中国来切,但是随着战争还未开始就结束,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李君威指了指克里米亚半岛与大陆交联的地方,彼列科普地峡,这地峡只有八公里宽,在东面全部是密集的沼泽地区,将克里米亚半岛和大陆天然的隔离开。李君威点了点这里,说道:“陈平,你带所有的龙骑兵和骑炮营占据地峡,阻止任何向克里米亚运动的敌军或者友军,我授权你向任何企图染指克里米亚半岛的敌人开火。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军奋战,我会派人横扫顿河及其周边的港口,封锁亚速海,用船只尽快的把军队运抵克里米亚半岛上。

    阿塔,给常阿岱和土尔扈特人传信吧,让他们西进,扫荡顿河两侧的鞑靼人,传令常阿岱,不许让任何俄罗斯人、哥萨克渡过顿河,我要把顿河及以东的鞑靼人土地完整的切下来。”

    在伊久姆,纳雷什伯爵与索别斯基国王一起策划了对于中国远征军的出卖行动,但是一切并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因为穆斯塔法用苏丹赐予的对克里米亚鞑靼人的无上权柄控制了鞑靼人的将领,直接把骑兵主帅立为了大汗,亲手策划的全军的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