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对法佐很了解,当然他曾经在咸海陪伴了我几个月,法佐的信仰很虔诚坚定,他对宗教仪式也很热衷,唯一的放肆可能就是喝点酒,这一次竟然放弃礼拜,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还有你看,他穿着侍从的衣服,这也是证明,法佐是有轻微洁癖的,竟然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呵呵,有趣。”李君威道。

    “法佐,你怎么回事,来的这么狼狈,还搞什么秘密会见,纸条传信,我怎么知道会是你,要早知道,我可不会让人等这么久。”李君威走进了小会议室,直接给了法佐一个熊抱,表现的极为亲昵。

    即便是抱住了法佐,李君威仍然在仔细观察他,这个家伙肯定没有休息好,黑眼圈,眼睛血红,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样。

    “我是秘密前来的,你是我的老朋友,既然来到了塞得港,我自然该来看你。只不过国内的事情千头万绪,实在不好被人知道我离开了。”法佐已经镇定下来,力图语气平淡的说道。

    “好,难得你百忙之中还记挂我这个老朋友。不枉我奔波到塞得港一趟,来来,我安排了美食,幸亏你来的巧,不然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李君威笑着说道。

    法佐则正色说:“其实未必一定在塞得港见,你若经过海峡,直接在伊斯坦布尔登陆就是,奥斯曼是一个文明国家,无论国与国的关系如何,一定会保证贵国的外交人员安全,这也是我们的共同约定不是吗?”

    在过去的十年里,随着帝国的力量辐射到欧洲,领土和殖民地扩张到欧洲周围,帝国与欧洲国家越来越进行更直接的交流,因此,帝国一直邀请各国签订一些国际公约,这些国际公约既有保护外交、侨民的公约,也有外交关系准则、国际旗语等,大部分欧洲国家都参与其中,签约以尊重国际秩序,奥斯曼作为世界上的主要国家,自然也不例外,这些公约方便了各国进行联系和交流,大部分时候是正面的。

    别的不说,至少现在外交人员的安全在奥斯曼是得到保证的。

    李君威哈哈一笑:“你误会了,不是我矫情,而是这一次我不去西津,原定的计划去罗马,去见一见那位与我联手创造了帝国与天主教和平的教皇先生,只不过对面安排外交的人员朝令夕改,一些外交礼仪也不符合平等的外交精神,所以一拖再拖,行程一改再改。原本我的船应该停泊在西西里或者马耳他,可是你可能也知道,那里爆发了地震,还有瘟疫,无奈只能前来塞得港了,至少这里是你,我的朋友法佐掌控的。”

    法佐听了李君威这些亲近的话,非但没有感觉到开心,反而心中更加不安起来,李君威言语之中表露的是,他来到塞得港也仅仅是一个意外罢了,而不是专程赶来的。要知道,法佐在过去一直通过各种方式,力图给李君威制造压力,逼迫帝国全面支持奥斯曼。

    这也是法佐认为的,奥斯曼帝国取胜的最基本条件,现在的奥斯曼帝国挑战半个欧洲,无论陆地还是海洋,都面临着相当巨大的压力。奥斯曼想要脱困,一来增强自己,二来遏制敌人。这两样,帝国都是关键,掐断帝国与敌人的合作,加强两国之间的合作,都是至关重要的。

    因此法佐通过彻底关闭苏伊士通道,对穿过黑海海峡的帝国船只进行拦截清查等方式,给帝国方面施加压力。原本,李君威抵达塞得港,并且给他送来一封密信,让他有了一个成功的感觉,但是现在看来,那似乎都是表象。

    “您难道不想解决我们之间现在的问题吗?”法佐只能正面问道。

    李君威却表现的很随意:“什么问题?我们两国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而且很大。”法佐攥紧了拳头。

    李君威平淡说道:“或许有吧,但是在我来看,那些都不能算是什么问题,比如你关闭了苏伊士通道,切断了苏伊士铁路,这就不能算是什么问题。毕竟埃及地区的暴乱愈演愈烈,基于安全问题,苏伊士通道关闭也不算什么。就算不关闭,贸易也会受到战争的影响。

    你还安排人在黑海海峡拦截检查帝国的船只,这确实违反了国际公约,毕竟船只是我国的财产和领土延续,可是通过的海峡是你们的领海,而且在早期我们签订的和平条约和黑海开放协定之中,似乎也保证过不得利用黑海进行有害奥斯曼帝国的活动。我相信,某些商人存在某些违法行为。其实就算不考虑这些公约,其实也没有什么,如果帝国与贵国一样,处于和那么多国家的敌对状态,而一个伙伴却与敌对国进行贸易,帝国也会想办法针对对方的。

    在我看来,这一切,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你放心,法佐,这不会影响你我友谊的。”

    法佐瞪大了眼睛,完全不能接受李君威现在的态度,这一切行为在裕王那里都成了可以理解的,但是在帝国外交人员嘴里可是十恶不赦的,无论是苏伊士地区还是伊斯坦布尔,帝国也通过各种渠道向奥斯曼申诉和抗议,法佐还记得驻奥斯曼中国大使慷慨激昂的话语,怎么到了李君威这里,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呢?

    “好吧,您的胸怀真是宽广,可是这也是问题,不是吗,我这次来,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的。”法佐被李君威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总不能不当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