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借着这个机会找到了李君威,李君威正在小院子舒展筋骨,看到花园里有一棵杏树,摘了一个还未长成的杏子咬了一口,酸的直咧嘴。李素凑过去,说道:“王叔,您明知这杏子还未熟,为何还要尝试呢?”

    李君威吐了口水,说道:“你明知道你那割头皮的建议不会得到认可,不也提出来了嘛。”

    李素登时窘迫,连忙确实孟浪了。

    他提这等不合时宜的办法,一是想要报答裕王,二也是想在这第一次参加的御前会议上有所表现。总不能皇帝问起自己治下之事,自己全无办法吧。

    李素问道:“王叔,其实您也知道,那真的是唯一的办法。”

    “那又如何?”李君威问,笑着拍了拍李素的肩膀:“你以为皇帝会不知道吗?”

    李素疑惑:“这......什么意思?”

    李君威说:“不是皇帝不知道,也不是皇帝不愿意这么做,而是帝国已经没有容许做这种事的空间了。我们这个民族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道德准则。不允许我们做这等丑恶之事,但道德底线也是可以调整的。”

    “什么意思?”李素感觉越来越糊涂了。

    李君威问:“你亲手杀过人吗?”

    李素点点头,简单介绍说道:“是在苏伊士的郊外,有一个贝都因人想要抢劫我。”说着,李素拉起袖子,露出了一条七八厘米长的伤疤。

    “如果他不想抢劫你,你会杀他吗?”李君威反问。

    李素想了想,摇摇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虽然很讨厌,一看就不是好人,但李素觉得自己不会因为讨厌而杀人。

    “是啊,你是如此,我们这个民族也是如此。盎撒人很讨厌,但我们不会因为他们讨厌而降低我们的道德底线。但是讨厌的人总会做出一些讨厌的事,当这种讨厌的事落在我们的身上,就可以用一些手段对付讨厌的人了。”李君威说。

    李素若有所思,这和他想的答案不同。他以为李君威的本意是,制造一些事件,让北美殖民地的盎撒人侵犯帝国的利益,然后再出手惩戒。这是主动制造的借口,而裕王的意思是静心等待。

    休会期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看到裕王在与荣王聊天,没有人打搅。

    李素看了看周围,说道:“王叔,我有两件事想和您提前商议,原本想在会前见您,谁知道一进宫就被太上皇爷叫去了。”

    “什么事?”

    李素说道:“接下来要讨论第三个议题,那就是波兰王位继承问题。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索别斯基国王应该是死了,或者快死了。”

    “是吗,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李君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与索别斯基是旧相识,二人一起参与了瓜分鞑靼人的土地,对抗沙俄与奥斯曼,而且他也在维也纳战场亲自见证索别斯基拯救欧洲的壮举,二人私交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