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叹息一声:“这个孩子,想问题还是简单了一些,也没有找到问题的本源在哪里。”

    “这也怨不得昭承,他可解决不了日本。”李昭誉说,日本人在南美作乱,就是因为大量日本人移民海外的缘故,这日本的事,岂能是自己的弟弟能解决的。

    皇帝说道:“这个问题的根源就在于,葡萄牙对殖民地巴西的统治有问题。昭承可以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但却没有进行尝试,显然是漏掉了重要一环。”

    李昭誉点头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葡萄牙对巴西的统治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这不是增加军队警察,加强政府能力就可以办到的。本质上,还是因为巴西殖民地现在依旧实行奴隶制度,有奴隶制就有逃奴,有逃奴,就会在内陆形成抵抗组织。

    但这不是李昭承可以解决的,甚至不是帝国可以解决的。

    奴隶制,在帝国这边是一种野蛮落后且违法的制度,但在西方,还被认为是一种优势。

    西方的商人就认为,如果没有奴隶们在巴西种植出来的棉花,那么世界上的棉花份额就要更多被帝国和次大陆各国所掌握,西方的经济命脉就更被东方掌控了,而在欧洲各国普遍工业化水平较之帝国低下,大机械不普及,纺织成本高涨的今天,拥有巴西殖民地提供的,由奴隶种植出来的低价棉花,是能与中国棉纺织业竞争的重要因素。

    所以,在欧洲,至少到帝国四十五年的今天为止,奴隶制依旧拥有市场,为欧洲人所接纳推广。

    “好了,不说他的问题,说说你吧。”皇帝见御书房清理完了,带着李昭誉回到了御书房,边走边说:“下个月,你父亲就要回来了,但很显然的是,他是最悲伤的那一个,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走出失去父亲的悲伤,我对他只能等。

    但你大婚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

    李昭誉听着这些话,感觉是天上一句,地上一句,实在有些不明就里,皇帝说着,忽然停下来,顿了顿,摇摇头:“或许我年纪也大了,说话絮絮叨叨,找不到重点。

    这样明说吧,鉴于你父亲的精神状况,我现在更加倚重诚王,而鉴于你大婚要办的喜庆热闹,就需要诚王家的林世荣出面,而林世荣出了一些状况,如果处理不好,他可能无法参加你的婚礼,而诚王也要为这件事牵挂,所以,你要去解决林世荣的麻烦。”

    “可是,孩儿对林世荣不太了解........。”

    “这是我给你的安排,去做就可以了,不了解,可以主动去了解。我和你父亲都认为,他应该成为你的伴郎,就这么简单。”皇帝脸色严正,摆出了不容讨论的态度。

    李昭誉对林世荣并非完全不了解,毕竟两家关系很近,但林世荣显然和他不是一个圈子里的,林世荣属于纨绔勋贵子弟那个圈子里的,考虑到帝国皇室第三代的品性和家教和第四代的缺失,实际上,在裕王之后,林世荣就是宗室在这个圈子里的代表。

    林世荣现年十八岁,是诚王府长孙,诚王原本就比皇帝年长几岁,而且家教比较传统,很早娶亲,因此孙子都已经十八岁了,比皇室整整多了一代人。

    林世荣确实是一个纨绔子弟,但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纨绔,他自幼就表现出聪明的一面,而且性格开朗洒脱,很有些裕王小时候的味道,但对政务没有一点兴趣,甚至连祭祀这类必然要参加的事,也是能躲就躲,这也与诚王府的家教有关。

    诚王一脉,第一代是太祖皇帝的义兄,第二代又是皇帝的发小,林君弘很早就意识到,诚王一脉的荣耀已经到了极限,无法再进一步,以盛极必衰来考量,不如主动退一步,这就是为什么诚王的子嗣里就没有出挑之人的缘故。

    林世荣吃喝嫖赌等纨绔的恶习,他是一样不沾的,唯一的爱好就是玩儿,玩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裕王府的藏宝楼是他最为向往的地方,而且,林世荣胆子极大,脸皮也足够厚,因此能玩的风生水起。

    但他的玩,不是遛鸟斗蛐蛐,而是玩大的,玩刺激的。少年时代,就喜欢参与太祖皇帝举办的各类活动,更是去年帝国全国运动会的参赛运动员,十七岁的他夺了一个游泳冠军,一个射击亚军,在体育领域,为帝国皇室狠狠的挣了一把脸,因此一度成为了帝国皇室年轻一代的正面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