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奕其实早有打算,他主动问道:“皇兄,是否可以这样,您禅位于我,过几年,再回乡?”

    李昭圭看向李昭奕,问:“你是想利用几年时间巩固自己的权位,对吗?”

    “是。”李昭奕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

    李昭圭摇摇头:“不,我不答应这个条款。政治是最模糊的东西,不是数学上一加一等于二那么明晰,什么能证明你的权位巩固了呢?这是无法证明的,而且几年是多少年,两年还是五年,八年还是十年。我尚算年轻,但母后并非如此。我还算心情舒畅,但母后郁郁寡欢,我不希望她继续承受儿子的背叛和下人的犯上,一天也不想,别说几年了。”

    “可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李昭奕说。

    李昭圭淡淡一笑,抓起鱼竿,开始钓鱼:“我说了,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皇兄,难道你就那么忍心弃我而去?”李昭奕问。

    李昭圭平淡说道:“昭奕,是你抛弃了我这个兄长。你知道的,我没有儿子,除了你,我与其余几个兄弟也不亲近。没有这件事,我的位置不是属于你,就是属于你的儿子。

    是,或许裕王叔真的想借你去申京摆你一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会让他如愿吗?裕王叔向天下人说你是他的儿子又如何?你不还是我的兄弟吗?你若有几分信我,也就不会闹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了。”

    “这是先皇的遗愿。”李昭奕倔强说道。

    李昭圭哈哈一笑:“哈哈,父亲这个人,天纵英才,可这一辈子,单单和二叔过不去。这一辈子也就毁到了这一点上。他心里就只有他和被他视为敌人的二叔,根本没有这方天地和这里的百姓。

    而你不应该啊,你当皇帝,难道就只是做已故之人意志的延续?你说父亲遗愿是让你造我的反,我并不感觉惊讶,但你竟然真的这么做了,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李昭奕还要分辨,但李昭圭却说:“你无需再说了,我给你权力,你给我自由,就这么简单,我既不会害自己的兄弟,也不会帮自己的敌人。你我兄弟因三叔而起,也因三叔而终,如是而已,再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我明白了,皇兄。只请皇兄照顾好母后,在此安闲一段日子,待两国商定,确立条款,臣弟自当前来陈奏。”李昭奕知道,李昭圭的意志不容转圜,他只能退了出去。

    李昭圭满不在乎的点点头,他知道李昭奕是不准备再让自己参与谈判了,但他无所谓,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姐夫澹台云风,那一位也不是好相与的主。

    但李昭圭不知道的是,他一向包容的李昭奕,在疯狂起来,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申京,皇宫。

    澹台云风已经到了码头,却被叫了回来,到了裕王府,眼见停着不少马车,询问正在玩耍的李昭铭,才知道今日来的人更多,不仅是宗室里的长辈来了,裕王府的两位公子也在场。

    进得堂内,却发现太上皇不在,所有长辈脸上都是愤怒的神色。

    原来,李昭奕在没有得到李昭圭的支持后,不待澹台云风抵达面谈,就立刻发动了反击,他用电报向申京传讯,表示愿意在禅位之后给予李昭圭自由,愿意让其自由选择离开印度的时间,但需要帝国方面派人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