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裴元器这里出了问题,因为议院需要用这种方式向皇帝表达态度。因为连续两个首相都是从中廷官升任的,而裴元器的父亲担任过首相,议院希望皇帝不要再让裴元器在日后成为首相。

    其实皇帝早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不能明说。

    于是,议院的质询委员会想了一个办法,对裴元器的质询不能走过场,但也不能撕破脸,于是他儿子裴广平当年涉嫌强奸的案子再次被翻了出来。事情本身不大,但翻来覆去的炒冷饭,就是让这件事发酵,引爆舆论。

    当然,这件事最后解决了,是皇帝让苏日安出面,重新调查裴广平的案子,并且给出一个结论,实际上就是用这位‘当世包公’的信誉为裴元器做保证。

    可问题是,裴元器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经得住这种质询,李素可不行,仅仅是当年巴拿马铁路案中,涉嫌向不法商人出卖国家利益,将来质询起来就过不去,而李昭誉在巴拿马这么一弄,他就有更多的破绽了。

    “你怕什么啊,你是宗王,不是元器那种勋贵,议院什么时候有权力质询你这个宗室王爷?皇帝和未来的皇帝,不翻旧账,就行了。”李君威实在是觉得李素有些杞人忧天。

    “那昭誉那边呢。”李素问。

    李君威叹气:“你呀,就是想的太多,好像昭誉和昭承做什么,都和皇位有关系,昭誉在巴拿马查案你害怕政治影响,昭承在维和安全部队里当军官你担心他搞小团体。哪里有那么复杂呀,李素,他们只是孩子罢了,一个孩子,总要经历点的事才能成长,昭承崇拜军人,喜欢军队,就让他试一试。

    而昭誉呢,一直很有自信,让他独自做一件事,就让他做好了。”

    “可是他一上来就宣布巴拿马军事管制,动了兵!这也太不符合昭誉一贯的作风了,简单粗暴,还是杀伐果决?要是昭承这么干,我倒是不意外。”李素说。

    “好吧,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就跟你实话说,他是来立威。”李君威想了想,只能说道。

    “立威,拿我开刀?”

    “只要你不涉案,你就到不了闸刀下。他是向所有当权者,既得利益者开刀。资本家富人、官僚、勋贵、地方豪绅,他都要动。”

    “他这是要干什么?”

    李君威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词语,问:“就说元器的儿子裴广平,你相信他强奸了吗?”

    “不信。”李素没有丝毫犹豫,裴广平长的痞帅,嘴巴又甜,家里有钱有势,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而那个女人呢,只是世间一个普通美女,身份、长相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有让男人猎奇的地方,这样的女人,裴广平能找一大堆,说他强奸,李素不信。

    “我也不信,你去问问你的同僚,身边人,只要了解一下这个案子,他们大部分人都不信。但是你要去问问市井小民,平头百姓,他们大部分人会相信。

    这就像我和两个普通人处于一个房间,其中一个人的钱袋丢了,他不会怀疑我的这个裕王,而是会怀疑另外一个。这就是我们的心思,我们觉得,裴广平什么女人找不到啊,强奸那个,值得吗?可是在普通百姓眼里,就不同,裴广平的家世背景,足够他就算真的强奸了,也可以变成没有强奸,因为他是裴元器的儿子,那个女人只是普通人,颠倒黑白,对这样一个国公子弟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李素轻轻点头,他觉得裕王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这和王爷的事有什么关系呢?”荣王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