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去山阳最早的火车是明天早上七点。”一个侍从说道。

    李昭誉立刻对侍从说“郭兄是我的朋友,你用这装行李的马车带他去附近的旅馆安置,你不要回家,就在旅馆等着,明天去火车站替他搞定车票的事,这个点,车票怕是卖光了,到时候,卖咱们家的面子就行了。”

    侍从点点头,别说裕王府的面子,就他亮出王府侍从的身份,也能搞定一张车票。

    马车上,李昭誉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地址,显然,一路上的辩论没有分出胜负,两个人准备发展成笔友,再隔空辩论一番。

    李昭承伸长脑袋看了一眼,发现地址一个乡村地址,显然是老家的,一个槟城某街道地址,显然是家庭住址,还有一个杂志社地址,应该是工作单位。

    “记者啊。”李昭承看了三个地址,再回忆一下那个郭姓年轻人的形象,金丝眼镜白衬衫,小脸煞白嘴巴偏,胸前总是挂着笔,腿脚麻利眼尖。

    李昭誉收起纸条“是旅行作家。”

    “有什么区别吗?”小威廉问。

    “天下缺德一石,媒体独占八斗。”李昭承笑嘻嘻的说。

    而李昭誉则是说“父亲他们不建议我们和记者、律师一类的人过多的交流。”

    小威廉皱起眉头,在普鲁士这两种职业还是刚刚出现的,他不太熟悉,但想起在申京时候,似乎裕王府里,确实比较少见这两类职业的人,皇室圈子里也没有。

    “我们被教育要脚踏实地,多做事,少夸夸其谈。”李昭誉又补充了一句。

    “你和那个姓郭的辩论的什么,好像挺激烈的样子。”李昭承主动问道,小威廉也凑了过来,他也很好奇,因为像今天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和别人争论,不像是李昭誉的作风。

    李昭誉说“我们辩论的是法治是否需要人治来补充。”

    李昭承和威廉听了这个题目,相互看了看,似乎理解了什么,原因很简单,李昭誉是从巴拿马来的,他刚刚结束了在巴拿马的巡视之旅,经休达来到西津,与父亲、兄弟们一起过年。

    而在巴拿马呆了那么久,李昭誉就做了一件事,监督‘拾丸案’。

    拾丸就是李昭誉在巴拿马拯救的那个日本小孩,由此牵扯出了地方的贪腐和乱用童工,李昭誉不惜采用进入军事管制状态来查清此案。

    当然,军事管制状态仅仅持续了半个月,控制住了所有涉案人后,就予以解除了,真正让拾丸案成为一个大新闻,是因为李昭誉的介入,或者说是皇室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的角色。

    虽然在案件的查办中,查到了不少惨烈的事情,比如童工被虐待至死,但考虑到这个时代,这个地方,这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案子,也不是什么大案要案,一个帝国皇室的重要成员,传言中有资格竞逐皇位的帝国皇室第三代,却抓住这个案子不放,实在是给人一种小题大做的感受。以至于很多人猜测,这个案子是不是与什么人、什么事有关,阴谋论一度甚嚣尘上。

    一直到皇帝给李昭誉补上了一个巡阅使的差使,才让上下明白,这就是一位皇室子弟的‘实习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