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乾生轻轻点头,对李君威说“李先生,您好,对不起,是晚辈孟浪了。”

    他这话一出,侍从长满脸不忿,因为这个家伙竟然以先生称呼裕王,但侍从长也没发作,因为这是合情合理的。

    按照帝国几次修订的《贵族法》,谌乾生的称呼并无大不妥。但凡是公务人员,面对贵族,都需要称呼职位,没有职位称呼爵位。但帝国平民没有这个规定,只是被要求尊重贵族,不能直呼其姓名,更不能有所折辱。

    因为这个问题,贵族没少和平民打过官司,在帝国,羞辱贵族比羞辱平民罪加一等,平民之间发生口角,犯了侮辱罪,道歉、罚款就可以,但平民侮辱贵族罚金不仅要以最高标准,还有可能被拘押几天。

    区别在于被羞辱贵族的身份,如果是功臣,那就必须拘押,比如第一代贵族,那都是战场上打拼博得的爵位,也有裴元器这类,虽然是二代勋贵,但也是帝国功臣,只有那些没有公职也没有参军的贵族,遭遇侮辱,侮辱者一般不会被拘押。

    谌乾生虽然是巴格尔的文字秘书,但联合工会不是帝国的行政体系,工会是一个特殊的组织,其受帝国承认为合法,也不是盈利组织,但也不算公职。

    “谌乾生,其实你不知道,你的老师傅礼烨见了我,也要称呼一声殿下。”李君威笑着说道。

    谌乾生没有改口,只是低头,不再言语。

    李君威留了巴格尔吃饭,二人是旧相识,言谈尽欢,到了傍晚,才安排车马送二人回去。

    回到了工会大楼,巴格尔眼见所有人都没走,担心自己的安全,立刻说道“无妨,我只是去见一个老朋友,什么也没有发生。”

    “您的老朋友不会是安排您做什么事吧。”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闲聊几句而已。”巴格尔不以为意,说道。

    人群散了之后,谌乾生陪着巴格尔处理了一些事物,二人一起步行回了家。谌乾生的父母是西津第一批的移民,其父亲在纺织厂打工,伤残后失去了保障,在讨说法的时候被气死了,母亲也很早去世,十三岁的谌乾生就自谋生路,通过夜校上了西津工业大学,而那个时期,傅礼烨从申京来到西津做学问,谌乾生成了他的学生。

    也是在那段时期,巴格尔与傅礼烨认识了,二人一见如故。

    “先生,那位真的是裕王吗?”

    “怎么,你觉得不像?”巴格尔问。

    谌乾生点点头“是的,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你想象的帝国贵族应该是穿金戴银,吃用讲究,整日摆着仪态,生活无比奢侈,对吗?”巴格尔说。

    谌乾生略微犹豫但还是点头“你想的没错,大部分的帝国贵族都是那样的,当然也有例外,皇族就是例外。我接触过皇帝、裕王,他们的生活虽然谈不上简朴,但也绝不奢华,只是有些讲究罢了。可能一些小贵族、富人的生活都比他们浪费,当然,我说的是日常生活,在外交或其他正式场合,他们还是很奢华的。”

    “为什么?”谌乾生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