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掌事给她将散落在胸前的头发拢了拢,默默退出了静室。

    这厢,魏珣回了杜有恪处,只将先前的信件置在火焰上方烤了,待字迹现出方才拿下细看。

    此时,正值杜有恪归来,便被他唤了进来。

    这几日,两人虽住在同一个院子,但因杜若之故,杜有恪虽还是同他一般谈笑,却也不主动找他。

    “殿下有事要吩咐?”

    魏珣听了这话,无奈道,“每日寻你说话,便都要这样开场吗?”

    “你住我这,鸠占鹊巢,还想我有什么好脸色。”杜有恪给自己倒了杯茶,本还想给他倒一盏,结果拎着茶壶到一半,直接扔给了他,“何时你有本事住进鼓楼去,我再给你倒!”

    魏珣笑了笑,也没接话,只将茶壶推至一旁,伸手将信件递给杜有恪。

    “寻个可靠的人,按方子抓药。”

    “谁病了?”杜有恪可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也不像寻常药方。

    “姑母。”魏珣倒了盏茶,“记得不要用大内的医官,也不要邺都城里的。你认识的江湖人士,总有擅医的吧。”

    “母亲!”杜有恪豁然起身,“母亲得了什么病?”

    “坐下!”魏珣蹙眉道,“不是什么大病,姑母不是老头疼吗,我给她寻了个方子。”

    顿了顿魏珣又道,“姑母要强,总是不说,还是父皇与我说的。既如此,你且悄悄地做了,别驳了姑母面子。”

    “那就说我孝敬母亲的,给她炖的补药!”杜有恪收了方子,转而又嫌弃道,“今晚听闻你和阿蘅在庭中散步,怎么你还住我这?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魏珣垂眸,嘴角扬了扬。

    上辈子,新婚之夜他说了那样的话,亲手将她推开。

    而这一世,新婚之夜,她废了他一条手臂,亦将他推开。

    左右是自己的报应罢了。

    何况,她要的原也不是他的手臂,她是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