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死了一个?”

    郝兽医点点头。

    “埋了?”

    “埋了。”

    昨天何书光走后,林跃把剩下的药都给了老头儿,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名伤兵没有挺过来。

    孟烦了捡了根草叶叼在嘴里解闷“林座,瞧您这样子,昨晚又是一宿没睡吧?要说我们这一院子人,就属您最勤快,以您这精神头,哪是溃兵该有的样子,简直比虞啸卿的精锐还精锐。”

    郝兽医用烟杆敲了他一下“咋说话尼。”

    “我说错了吗?小太爷说错什么了?”孟烦了掰着手指头说道“你看吧,抢迷龙的西瓜,虞啸卿面前打鸟,夜里不睡觉背着枪漫山遍野狩猎,跟何书光那班人称兄道弟,还能给你当半个儿子帮忙照顾伤员,这样的文武全才,哪儿找去呀。”

    郝兽医说道“迷龙一天天说阿译欠削,鹅看你才是最欠削滴那一个。”

    “诶,老爷子哎,您过奖了。”

    林跃没有理他们俩,看着前面那群人因为白菜猪肉炖粉条散了聚,聚了散。

    康丫去搞盐。

    要麻去弄菜。

    羊蛋子去找葱。

    蛇屁股去打山泉水。

    豆饼揽下了劈柴的活。

    一群人闹哄哄地出了门。

    “你们……难道让我一个人去弄猪肉啊?”

    阿译看过来的时候,孟烦了住了嘴,郝兽医说他那里有油,起身往安置伤员的房间走去,孟烦了打量林跃一眼,赶紧从地上起来,瘸着腿往外面奔“我粉条子。”

    林跃看了他一眼,没吱声,拿块破布子在那擦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