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多云,有风。

    林跃回到租住的公寓里,打开窗户拉开窗帘,由着调皮的风拂过面颊,由着褪去热度的光照在发梢。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过去打开门,栾冰然穿着一件纯白卫衣出现在门外,她敞着怀,里面是同样白净的t恤,映着颈间细腻的肌肤,青春色满满的脸,加上超短裤下面一双精致修长的腿,整个人散发着年轻女孩儿特有的朝气和活力。

    “请进,进来呀。”

    林跃把她让进屋里。

    栾冰然理了理鬓间散着的发丝,有些拘谨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又不是第一次来,怎么好紧张的样子。”林跃递给他一杯矿泉水。

    “谢谢啊。”

    “要不要我帮你拧开。”

    “不用。”栾冰然握住瓶盖轻轻用力,咔的一声旋开,放在嘴里喝了一口,完事脸色变得自然不少:“你不是在医院住着吗?怎么出院了?”

    林跃在背窗的单人沙发坐下:“医院那种地儿住久了,人没死,心也死了,我可不想把所剩无几的人生浪费在病床上,所以我逃跑了。”

    “逃跑了?”栾冰然说道:“你的身体吃不吃得消啊?”

    “没事。”林跃说道:“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问题吗?我说如果病情严重到动不了,你会不会推着我继续未竞的遗愿,你没有说话。”

    栾冰然急忙解释道:“我想你误会了,不是我不愿意这么做,是我们组织有规定,不能在病人身体不允许的时候去做出格的事,你看遗愿清单里那些什么蹦极啊、野营啊、爬山啊、潜水啊,会对你身体造成沉重负担,万一中途出现什么问题,我们担当不起的。”

    “所以我才趁状态不错的时候逃出来啊,万一情况恶化,行动能力变差了,我不是连实现愿望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栾冰然点点头,觉得是这么个理。

    “知道么,这几天我一直在做一个梦,一只紫色的大海龟,它告诉我,太阳从海平线上升起三十回,我就会回归大海,变成一条大鱼,很美。我的日子真的不长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遗愿清单咱们得赶紧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