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举止如此奇怪,还特意避开宫中人等找到萧三姑娘,的确很有问题。

    萧蘅身在宫外,去查宫中事务多有不便,谢时主动将事情揽了过来,命匀临即刻安派人去查。

    事情说完,二人坐在一处喝茶,寒冬将至,鸿楼早将地龙烧好,雅座上暖融融的,上好的茶叶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二人正静坐品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们坐的位置正临街,只见大街上两人驾马疾驰,直奔皇城的方向而去。

    谢时看着骏马疾驰的背影,神色忽然一紧,道:“只怕京外要乱。”

    萧蘅道:“不知传消息的是哪个衙门的人?”

    谢时看向手中茶盏,浅黄茶色荡着一圈一圈的微波,“这些人不着官服,却是一身深蓝药师袍,身后挂着一条白巾,应是疫病署的人,”他抬眼看向萧蘅,道,“只怕京外瘟疫控制的并不好。”

    承天殿内,景春帝啪的一声将手上茶杯摔在地上,怒视着堂下二人,道:“杜衡呢,让杜衡速速回京见我!”

    什么狗屁的疫病署,当初派杜衡出去治疫,杜衡拍着胸脯说此次疫病有因可查且发病集中,甚好控制,如今火烧眉毛了,派人进京来说什么狗屁治疫无力,请罪自裁之类的话。

    疫病控制不住,请罪有用吗?自裁有用吗?

    便是他杜衡当即吊死在这承天殿里,难道疫病便会消失殆尽?

    两个报信的疫病署官员面色灰败,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沉痛道:“启禀陛下,杜大人不幸染了瘟疫,如今……如今尚留在禅城,生死……生死不知!”

    说罢俯身叩首。

    景春帝闻言愣住。

    杜衡身为疫病署长官,与疫病打了一辈子交道,几乎从未有过染病的情况,此番竟然……

    本以为此病乃是人尸体腐烂所致,不会太过难缠,如今想来,是他们太小看这疫病,连经验无数的杜衡都中了招,可以想见上京城之外,如今已成了个什么样子。

    景春帝只觉头疼得很,伸手捏了捏额角,他缓缓坐回椅子里,对堂下二人道:“你二人即是杜衡亲信,对如今形势可有何建议?”

    二人闻言,忐忑的对视一眼。

    此事发展到如此地步,的确与杜大人判断失误且太过托大不无关系。

    当初疫病的消息最先递回京城后,杜大人派人去河内一带采疫病信息,回来对着医术研究良久,亲入皇城向陛下请命出城治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