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桡一阵挣扎呜咽,朱铁蛋拿出他口中白巾,陈桡道:“惠王殿下,官老爷,小人就是、就是个做生意的,不知怎么得罪了几位老爷,还请老爷们饶命啊啊……”

    朱铁蛋嗵的一脚,将陈桡踹了个仰翻,因他被绑在椅子上,连带着椅子都滚了一滚,陈桡倒仰在椅子上,简直快要哭了。

    谢时看着地上的陈桡,声音冷然:“若再不好好答话,招呼你的便是这把匕首了。”

    陈桡喘着粗气道:“齐溶就是我戏班子里些写戏本子的,我们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啊!”

    谢时冷冷一笑,没想到这个陈桡还是硬茬,命令朱铁蛋道:“给我打。”

    一通拳脚招呼,陈桡顿时被打的鼻青脸肿,待好容易坐起来,瞧见屋子里的人个个都有三四个重影。

    谢时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声音宛如暗夜的鬼魅,道:“若再不说实话,便用匕首一个一个切你的手指,十指连心,我倒想知道你能挨到第几个?”

    陈桡闻言,双瞳一阵涣散,忍不住浑身不住发抖。

    他就是想做一个生意人,他不想掺和到这些事里去啊!

    冰凉的匕首贴到他的指尖,一阵剧痛自手上传来,他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心理防线霎时间崩溃,哀求道:“别,别剁我手,我说,我都说……”

    陈桡的的确确不想掺和乱七八糟的事,但早在四年前,他就参与了,并且至今抽不开身。

    他并非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而是西北武昌郡生人,四年前来到上京城,在京城买了这座宅子,还买下了万芳楼的戏班。

    春花胡同的宅子在上京城不算便宜,万芳楼的戏班更是抢手的买卖,他一个平头百姓,能有这么多钱,与五年前的那场际遇脱不开关系。

    五年前,武昌郡莫名出现一伙匪盗,这帮匪盗明显经过专业训练,素质极高,下手也狠。

    当时武昌郡有名的富户不少都遭了他们的手,家家都被灭门,这群人丧心病狂,连府上三岁小儿都不放过,整个武昌郡一时人人自危,生怕这伙匪盗伤害自己。

    官府下过几次剿匪文书,然而兵力不够,又摸不准匪盗老巢,始终剿之不断。

    陈桡那时候只是武昌富户陈员外府上的一个家奴,平日里就负责在后厨打杂,匪盗闯进陈员外家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清理灶台。

    那时武昌郡富户家家户户为着防匪盗都雇着不少护卫,听到外面打打杀杀的声音,陈桡当即知道不妙,吓得浑身发抖,又无处可躲,只好钻进灶台。

    待外面声音渐渐小下去,又过了一个时辰,陈桡从灶台里爬出来,走到前院。

    院子里简直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散落的人的尸体,陈员外趴在门槛上,后背上三个大血洞,陈夫人躺在椅子上,肚子上戳着一把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