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刘邺的电话后,吕先平先后又接到了几个电话,而且那些电话的分量一个比一个重,让吕先平兴奋不已,他知道,肯定是夏武辉动了真怒,不然的话不会上至荆东省常委、下至柳河市常委,一个个都疯了一般往自己这边打电话。

    虽然被一个又一个的电话给训斥得灰头土脸的,吕先平却没有半点的生气,反而是越来越高兴,好像他是天生的受虐狂一般。

    不过当吕先平接到梁国艳的电话通知时,他终于高兴不起来了。

    梁国艳一眼,吕先平毫无理由地便相信了路面塌陷的事情是叶明浩弄出来的。

    吕先平犹豫了一下,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邺。

    “叶明浩啊叶明浩,你居然连这种小伎俩都使出来了,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本事了么?”跟吕先平一样,刘邺也一直在关注事态的进展,当他得知上江乡派出所的电话线全部被拔掉时,他脸上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觉得叶明浩的做法太下作,此时又听到叶明浩居然还弄塌了路面,刘邺就更加看不起叶明浩了。

    拔掉电话线也好,弄塌路面也好,最多只能给夏文杰、夏子金和刁飞身后的人增加一点点困难,不可能让夏文杰等人身后的人就此知难而退。

    “既然路面出了问题,那就让梁国艳等人先在夏家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让上江乡政府组织村民修路,我们争取早日把夏董事长的两个兄弟接回市局审讯,免得他们在上江乡派出所被屈打成招。

    “好的,刘书记您也早点休息!”听出了刘邺言语中对叶明浩的怒意,吕先平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他恭敬地说道。

    荆东省省委省政府家属大院中,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地驶了进来。

    车身刚刚停稳,司机便从驾驶位置跳了下去,然后他满脸恭敬地打开后座的车门,把车里面的两个老人迎了下来。

    看到这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再看看轿车的车牌,家属大院的保安一脸的疑惑,这辆车可是一号楼主人的专属车啊,以前这辆车可是很少载有陌生人进入大院中的,也没有听说一号楼的主人在荆东省有什么亲人啊,今天怎么一号楼主人的车中会走出两个陌生人呢?

    保安跟小车的司机笑了笑,正想招呼一声,顺便打听一下两个老人的身份时,他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号楼的主人飞快地朝这边小跑了过来。

    “熊老、钟老,我可算把您们给等来了,您们开始不是说明天早上的飞机么,怎么临时改成晚上的了,还好我一直让小王关注着您们俩的机票信息,不然的话让以前那帮战友知道二老来了荆东省而我又没有去接机,我还不被他们给用唾沫淹死啊。”在保安疑惑的目光中,一号楼的主人,也就是荆东省的一号首长樊书记毕恭毕敬地对着两个老人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又诚惶诚恐地请罪道。

    看到樊书记在两个老人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保安嘴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圆了,眼前的这两个老人到底什么来头啊,居然能够让一向不苟言笑的樊书记畏惧成这个样子,难道他们是来自中南海的领导?

    要是叶明浩在这里的话,他的反应肯定跟小保安的反应差不多,因为这两个进入省委省政府家属大院中的人赫然是熊国才和钟奎林两个人,他们此时精神抖索,容光焕发,完全有别于在叶家大院中时的警卫形象,而像是微服私访的皇帝一般,言谈举止中都透露出一种无上的威严和气势。而像小学生一样站在熊国才和钟奎林面前的人赫然是荆东省的一号首长。

    “小樊,几十年不见,你变老咯,也变得稳重了,不过当年的那份机灵劲却是一点也没少,我和老钟本来是打算悄悄地去上江乡的,没想到只是无意中跟军区的老张聊了几句,你居然就判断出了我们出发的时间,我们不得不佩服你的机灵啊,老张那个老匹夫就完全不懂我们的心思,说不定他还在傻傻地等到明天再去机场接机呢。”熊国才拍了拍樊兴荣的肩膀,嘴中也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钟奎林没有说话,他只是满脸欣慰地朝樊兴荣点了点头。

    “嘿嘿,老了,我是便老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当年又被子弹给伤了身子,哪能像您二老一样年轻依旧。不过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能够多活这么几十年却是赚大了,我也心满意足了,在这里我还得感谢您二老呢,要不是您二老从枪林弹雨中把我给捡回来,我也不可能……”听到熊国才的话,樊兴荣眼圈一红,便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只是樊兴荣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熊国才给厉声喝止了,“打住,你立即给我打住,要是你继续给我啰嗦下去的话,我跟老钟立即住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