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悦离开后半小时,林承打来电话,“你去哪了?你走也没跟我说一声。”

    “祁悦,我们都是大人了,能不能不要以冷暴力对我,有什么事不能沟通吗?我他妈的到底哪里不好,我改还不成吗?”

    后面的两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从声音里明显能听出他已经有了醉意。

    手机里又传来一个女声,“林承,就算了呗,人家有傲骨,不稀罕你。”

    余念拿过了电话,“祁悦,你要不要这么过分,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决?”

    说着她给林承擦了一下嘴,“叫你不要喝这么多,你以为喝这么多就能把人叫回来了,她一直对你爱搭不理的,你还能怎么办?”

    祁悦坐在车里,晚来的雨水打在车窗上,水幕随之而下。她趴在方向盘上,烦躁与恶心搅得她胃发酸,“我走了,不是正合你意?”

    小区里的树被打得落了一地的树叶。

    在余念的冷笑声中,她沉默了一瞬道,“余念,我不是傻子,你们俩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都清楚。”

    方才为了让所有人听清楚,余念开了免提,此刻她脸上挂不住,“我跟林承什么都没有,你别乱说。”

    “晚上我去楼梯间抽了两根烟,你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全都知道。”

    林承喝得醉醺醺,听到话酒醒了一大半。包厢里安安静静,有隔壁间传来的鬼哭狼嚎声。

    雨水打在车顶,轰轰烈烈。嗓子已经肿得说不出话,祁悦拿了瓶水喝一口,“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继续下去,难堪的是你们。”

    “我只是看在认识这么久的面子上给你们点尊严。”她发白的嘴唇有点干燥,“我的好脾气到此为止,你那点花招我看不上眼,你想再继续贱下去,大可以试试。”

    电话那边传来忙音。

    余念赶紧关了手机,解释一句,“祁悦真的疑神疑鬼,我跟林承能有什么我性格一直大大咧咧她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哪里惹着她多心了。”

    祁悦打完电话后关了机,在车里休息了很久才上楼。

    还没断根的感冒又席卷而来。晚上什么也没吃,吹了凉风后又开始发烧,蹲在洗手间,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吐完了她回到床上,放空了对着天花板。

    她想起了那个梦。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几个月后尸体才被发现,期间没有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