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对劲。

    安室透通过车内外的后视镜观察着身后。一目了然的干净,什么都没有,但如影随形的窥视感仍紧紧咬着他。

    是异能力者吗?

    他悄悄摸向腰间挂着的手.枪。

    伴着一阵风声,有什么东西落上了车顶。出于本能和直觉,安室透立马将马自达停下,打开车门滚出去——几乎与他的动作同时,某样东西穿透了车顶灼穿座椅。

    但安室透仍是什么也没看见。

    试探着朝空气开了两枪,转身朝漆黑的森林中跑去。他动作很快,几分钟已经深入得再看不见公路,背后似乎察觉不到那无形之物带来的压迫感了,他停下来,小心地藏在树干后观察四周。

    泠泠月光落在树林梢头,靠下的部分却是一团黑。一股泥土的潮气和林木清香瘙痒了鼻尖,蝉鸣像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海浪,空气里闷着一股热。

    好像离开了——这个念头刚冒出头,安室透便本能地朝一侧滚去,方才站立的地方立马压下一个圆坑,泥土和树叶飞溅。

    那东西竟是从上面下来的。

    安室透又开了两枪,子弹还是没有任何穿透了什么的感觉。反而因为这一耽误,错过了逃跑时间,他被那东西抓住衣领拎到了半空。

    在安室透的视野里,他好像是平白无故漂浮在了半空,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面前一定有某种东西在抓着他。

    到底是什么?

    他扯破了衣领,摔在落叶堆积的地上滚了两圈,手腕被某种液体灼烧了,皮肉像被放在烧烤架上一样发出呲啦的声音,他紧紧咬着牙,将吃痛感吞进肚子里。汗水转眼浸湿了鬓发。视线在慢慢模糊,身体像要飘起来似的变轻了。

    那东西又击中了他的腹部,夜间的树林变成一团团暗影在他的视野两端急速向前,突出的枝桠刮破了脸颊,细小的血珠宛若蝴蝶般飞在半空——在安室透准备好至少护住脑袋再摔下去时,一双手臂接住了他。

    灼烧了手腕的液体似乎带有毒性,安室透的大脑一直在眩晕,把嘴唇咬破了,靠着痛感清醒了不少,他听见一道柔软的女声响在夜色里。“你还要在我怀里躺多久?”

    他赶紧直起身,因为窘迫连伤口的痛都忘了。“非常抱歉!”

    抬头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还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

    “我……认识你吗?”问了很失礼的一句话。

    女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这么快就忘了吗?你的记性可真好,这个那个,一个也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