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间吧。”唐蜚零在看了一圈,忽地走到了申姜柏夙身旁,底声说道。

    柏夙站起身,抬眼看了看,“不知道啊。大哥他不过只言片语,也没说清楚。”

    “旁屋都点上了白烛,且放上了素灯笼。就那间什么都没有,在花厅旁边大抵不是闲屋,既不是闲屋为何不装饰?不过,现在言论这个没用,他们在那里守着也进不去。”申姜说着,抬目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侍卫。

    柏夙低眉看着自己被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手,愁容铺了满面。

    “柏夙,申公子都说了,不会有大事,你怎么还如此难受?”唐蜚零叹了口气,坐到了柏夙旁边。

    “你不是也如此,在此打转半天了。”

    “我能一样么?救死扶伤为大夫的天职,这么多将死等着我,我自是很着急。”

    柏夙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安稳,“还有多久?”

    “我不知道你二哥何时能来,但时间应该长不了。”

    柏夙摇头,“我问的是,今早中毒的那些人若不及时解,还能活几个时辰?”

    唐蜚零一时哑然,可想了一阵,终是抵不过柏夙这双眼睛,“大概还有五个时辰。任梦西身体好些,可能坚持的时间长些。”

    这时间跟柏夙所猜测的时间相差无几,可当真从唐蜚零口中说出,心里还是万般难受,她又将头低了下,额上已满是咸水,“我……刚才应该陪在他身边。可我真的受不了,见不得他离开,不行,这样太自私了,我要去陪他。”

    说着柏夙便站起了身,走到了门外。

    “他不会死的。他还有自己留恋的人与事,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不用管他,他自己便能好。”申姜执起桌上的茶杯,饮了满口茶水。

    柏夙忽地回身,“生死不是想决定的。申姜大哥,我……”

    柏夙话到了嘴边忽地咽了下。刚才她确实有点生气,以前自己听齐霜说申姜是个绝情之人,柏夙并不信,但依今日所见,他确实不多情。

    屋中气氛有些紧张,唐蜚零也察觉了出来,“申公子,我知道你是相劝柏夙,但……”

    唐蜚零话还未说完,便被身后整齐的脚步声音打了断。

    “将他们抓起来。”一声令下,彻底吓呆了柏夙众人。

    柏夙上前两步,皱着眉头看着柏夜,“二哥,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