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归进入长廊,发现四个老仆排成一字跪在雪中,双手插在冰沙里老泪纵横,身下有微微发光的禁步结界,便知这几人犯错被罚了。

    老人都罚得如此重,寻真君表面清冷,性子还挺狠。

    俞思归收回目光,往叶澜玄的卧房走去。

    房内,叶澜玄松开童子本该柔软却非常粗糙的手,问道:“你受了委屈为何忍着不说?”

    童儿低着头回答:“童儿不敢在小事上扰主人清净。”

    “把头抬起来说话。”

    童儿抬头,眼圈红红,脸上有数道被抓挠过的红痕。

    看着他,叶澜玄想起自己读书时受到的霸凌,因清秀体弱被一群牛高马大的男生调戏,虽然与他们干了一架,但那次的遭遇诱发先天心脏疾病,从此告别健康。

    叶澜玄厌恶霸凌,适才气狠了差点忍不住把那几个老东西冰封起来,但思想的良知告诉他那几个人罪不至死。

    叶澜玄叹道:“眼下发生这种事是本君失察。那几人跟随本君有些年头了,一时不好驱逐,小惩大诫,若不悔改再做重罚。日后你再受欺压,不必强忍,软弱只会让施暴者越来越猖狂。”

    童子讷讷地看着叶澜玄,心潮起伏,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处竟失了声,说不出半个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抿着的唇微微颤抖。

    叶澜玄又道:“待本君身体好转,教你些防身术。你没有修仙的灵根,但身为我的近侍不能任人随意拿捏。”

    叶澜玄用指腹擦去童子眼角的泪水:“记住一句话,男儿当有傲骨,可以流泪,但不能弯折脊梁,任人欺负。”

    这话与萧鼎之说的异曲同工,童子哇地一声哭出来:“主人的教诲童儿铭刻在心。”

    门外的俞思归细细品味叶澜玄的话,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闻名不如见面,叶澜玄这只白凤为何甘愿放弃辽阔的天空,蛰伏在小小的灵隐宗内?

    他的心疾绝非偶然事故所致,是谁给他下的灵力禁锢?

    灵隐宗或许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俞思归兀自出神,萧鼎之站在他身后都未曾发觉。

    对付他这种毫无警觉性的人,萧鼎之动动手指就能摁死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