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杀掉那个络腮胡子,部分原因是这人的行为让他想起了白谕的遭遇,尚且可以理解为共情吧。

    但是,致使他出手诱因却荒谬可笑——他不想白谕杀人,不太想看见血溅到那双白净的手上,所以干脆代劳。

    幼稚,愚蠢,又荒唐的想法。

    冒着违令受罚的风险,做了这么件天真的事,虽然也讨巧的预估到那人不会罚他。

    “……”

    乱七八糟的心绪被重新压入心底深处。

    时恙睁开眼,随手将刚刚从壁柜里取来的项圈抛到洗漱台上,由于在琉岛待过个把月,这种小游戏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卫生间面积宽敞,冲洗设施一应俱全。其中还有几个造型独特的器械,该是专门为灌肠和水刑设计的“情趣”设施。

    用于灌肠的清理液放置于壁柜上,给予了客人六种选择,刺激程度与香味皆不同。

    时恙挑了个看起来最正常的,熟练的把后面清理干净,又简单的冲了个淋浴。

    洗漱台上,黑色的蛇纹项圈泛着微亮,金色的扣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煜煜的光芒。

    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拎起黑色的项圈,另一只手握着一块短毛巾,将脖颈上的水珠一一吸干。

    时恙站在镜前,将黑色的项圈系在自己的脖颈上,随着他的动作,咽喉处的金扣闪亮亮的晃动。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不是很满意这个项圈,但矮子里面拔高个,在一众红粉橙黄小爱心的式样里头,这个勉强看得过去。

    上下将自己打量一番,确定没什么疏忽后,他拧开了门锁。

    廊顶的独灯撒下柔和的光。

    此时,姿态慵懒的男人正抱臂倚在衣橱柜上,悠悠的目光落在卫生间的门上。

    白谕一边悠然的等待时恙出来,一边在思索。

    原本将人带到这儿是存了点逗弄的心思,想用温和的手段逼一逼,看看这人会不会坦白心中的想法。

    可是,就在刚刚,在时恙起身去清理之时,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