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茶肆的茶上来,秦睿便开门见山道:“失礼了。老朽冒昧打扰,实在是有要事相商。”

    对于秦睿的郑重解释,袁长河很有些适应不能:“秦老爷太客气了。您有事只管说,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定不敢辞。”

    开玩笑,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在京城当过大官的,用得着和他这样的苦出身解释吗?

    秦睿笑着摇头:“袁兄才是客气,袁兄如今不但有河运行和信局傍身,更有聪慧过人的女儿,袁氏将来不可限量。

    袁长河疑惑的看向秦向儒,秦老爷说有要事相商,忽然就提到女儿,难道和自家女儿有关?

    秦向儒也是不解,困惑的摇了摇头,他是真不知道。

    袁长河再看回秦睿:“不知秦老爷有何指教?”

    “是这样,”秦睿说道,“昨日,景文提起他要帮令爱写一本识字册子。老夫觉着此事大有可为,特来和袁兄商议此事。”

    “这个事啊……”袁长河略显尴尬,说道,“原来秦老爷说的是此事,只是,读书认字这些,我一个大老粗着实不懂。若秦老爷问的是此事,我这就找人把小女唤来。”

    秦睿连忙阻止:“说起此事,老朽还得向令爱多多讨教,又怎能让令爱移步?老朽去拜望令爱,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袁长河说道,秦老爷真是客气,有事找女儿商量,居然还用了“拜望”二字,太太隆重了些。

    “她这时大约也在码头,正督促信局几个孩子认字写字呢。”袁长河起身,头前引路。

    袁冬初的确在码头,却没督促小满星耀功课,而是带着秀春和小翠二人,整理两个投递员送来、需要再次分派打包,送往别地的包裹。

    秦睿刚才一下船,她便看到了,同时也猜出秦睿的来意。

    只是没想到秦睿动作会这么快。

    所以袁长河带着秦睿父子寻来时,她一点没觉着意外。

    但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她虽然是船工的女儿,好歹也往通州跑了两趟,在卓家的几天,礼仪什么的,已经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下也不含糊,各人行礼客套一番,在秦睿的提一下,一行人去了袁长河居所的隔壁—也就是秦向儒未来安家之所。

    商业洽谈,挺讲究地方的。

    在自己地盘,和在别人地盘,气场就很不一样。